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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样分配棉花就成了令人头疼的事。思量之后苏曜还是决定按人头分,十岁以上每人三斤棉花,小孩酌情减少,领到手后怎么使用自己处理,部落再不多加干涉。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聚集,称棉花用的秤是老式的木杆秤,也叫“权衡”,是苏曜仿照书上的图纸做出来的,秤砣是他用铁熔制而成。
负责称棉花的人是钟离,只见荒坪部落所有的人整整齐齐的排成几队,安安静静的领着属于自己的棉花。
三斤棉花听着少,和兽皮一起用也足够了,荒坪部落往年过冬用的都是兽皮,穿多了不方便走动,穿少了又不保暖,只能靠火坑取暖。
有了棉花就不一样,手巧的苏亚和阿山把棉花打的蓬松柔软,又按着苏曜穿的长袍的样式把两张兽皮裁剪合体,然后把棉花一点点填充在两张兽皮里再用骨针和棉线缝严实,为了防止棉花缩成一团她俩还特意在兽皮上缝出大大小小的格子固定棉花。
看着已经有几分现代大棉衣样式的兽皮棉袍子,苏曜不得不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只要给他们一些启发,他们就能创造出神迹来。
在众人领棉花的时候,苏亚和阿山就穿着他们缝制的袍子给部落里的人展示,这样的袍子优点很明显,即方便了个人的日常活动又贴身保暖,部落里的妇人们喜欢的很。
一连砍了七天的柴火,傍晚天空里突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寒冬季来了。
这意味着部落里最忙碌的一天要开始了。
天刚刚亮,部落里就响起了集合的吆喝声,所有人拿着兽皮袋子和长绳在大场里集合。
众人按照年龄分开站好,十四到三十五岁的青壮为一队,三十五岁以上的老人一队,八到十三岁的青少为一队,五到七岁的孩童为一队。
这些是荒坪部落一直以来最公平的分配方式,部落祭司和族长会按照每人平日的表现做出最合理的分配,今年又多了个做主的苏曜。
一条条熏肉被分配下去,大多数人都没有异议,只有钟阔和虎子。
“凭什么只给我分三条肉,我不是荒坪部落的人吗?”说话的是钟阔,他现在觉的苏曜就是灾星,专门来克他的,早知道他刚开始就不应该帮虎子讨要苏曜,而是直接打死他。
钟阔身上传来的恶意过于明显,钟离立刻沉下脸色就要上前,被苏曜拦住,但是其他人拦不住。
楚山阿克等人都是帮着分食物的,所以也在一起站着,听到这话楚山第一个不乐意,挽起兽皮袖子就要揍钟阔。
族长钟塔脸上也不好看,他如今已经完全管不了这个儿子,索性就不再管了。
眼看着楚山和阿克已经走到钟阔面前准备去抓他的胳膊,钟阔才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但他眼底的恶意依然不减,最后还是祭司开了口:
“钟阔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这些都是我安排的。”
钟阔不解,大声质问道:“祭司爷爷,为何连你也要帮着这个家伙,他分明就是针对我。”
祭司的拐杖重重的磕在地上,显然已经动了怒:“整整一个秋收季你一天的活都没干,还想要什么食物?你哪儿来的脸要食物,要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儿上,我连这三条肉也不分给你。”
眼见着没人帮他,钟阔闭上了嘴,气哄哄的去取肉,负责分肉的楚山嗤笑一声眼皮都不抬一下提起肉少的两条腿和一块小一些的肉递给钟阔。
钟阔咬了咬牙,提起肉就走,连干菜和土豆也顾不上拿。
到了虎子这里,他亲眼看到钟阔得了一通教训,便不敢声张,在阿克等人嘲笑的眼神里背着自己食物灰溜溜的走了。
按照部落里的规矩,青壮和青少年要分最肥最好的食物,而孩童则分次一等的肉,到了老人这里,拿到手的就是骨头最多的肉了。
好在今年储存的菜干和土豆有很多,杂七杂八加起来老人的食物足够填饱肚子了。
奴隶们的食物更次一等,直接分给了主家,而部落公有的奴隶的食物会有人专门负责看管每天定量分发。
往年部落里经常出现主家吃了奴隶的食物导致奴隶饿死的情况,今年食物充足为了防止这一现象再出现,苏曜特意强调了奴隶每天至少要吃一顿饱饭,每三天要吃一顿肉食。
其他人可以互相监督,这样的保证对奴隶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整个部落的奴隶都对苏曜心存感激。
分配完后部落里剩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食物,这些归部落公有,是部落里的应急储备,若有意外发生靠这些食物部落里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天空里的雪花很快变成了鹅毛大雪,森林里的头狼拖着悠长凄婉的调子传递消息,收拢自己地盘上的狼兵狼将。
部落里的老弱孤寡和房子不保暖的人们也开始也群居生活。
荒坪部落占据的这方山域是石山为主的山体,有四个相近的大岩洞,周围还有一些小的山洞,其中储藏食物占了一个大岩洞之外,其余三个分别是老弱孤寡、普通家庭和部落奴隶住的。
靠近储藏食物的两个山洞分别被祭司和族长一家占据,出了事也方便照看。
可住在一起的人多了矛盾就又出来了,所有人都想住在洞深处因为深处最暖和,洞口有风太寒冷没人愿意住,这就导致了洞外空旷一片洞里挤成一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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