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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的溪流本就湍急,如同掉入水中后药粉立刻被大水冲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匆忙赶来的苏曜刚好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十指瞬间结出法印一道结界笼罩在溪流之上,这条水流量堪比小河的山溪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停止流动。
这一幕直接吓傻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像是看到疾步惊恐的存在一样快速后退着,唯独巫契似乎摔狠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有忠心的手下想过去拉他,抬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有翠绿的藤蔓从他们脚下蜿蜒伸出,将他们捆在原地。
“神、神明的力量。”一个随从口中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没有一个祭司能掌握这样的力量。能让万物随意停止、生发的,唯有高高在上的神明。
巫契恶狠狠的看着这一幕,他发现自己似乎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存在,而这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钟离也出现在了这里,他身后还跟着大批狼群。
见苏曜正在结印,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帮忙。
在二人合力之下,被静止的河流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水流呈倒灌姿势旋转成一个太极图案。
有眼尖的人发现并不是水流发生了逆流现象,而是时间在逆转。
因为在太极图案的最中间,一个竹筒从溪水中浮现出来,然后以诡异的角度向岸边抛去。
直到竹筒落在河岸的半空中,那个巨大的太极法阵轰然破碎,溪流重新恢复了流动,有鱼儿从水中高高跃起。
苏曜力气不济后退一步,钟离上前紧紧扶住了他。
浮在半空中的竹筒掉落在地上,药粉撒了出来周围的草木立刻枯黄。
枯黄有蔓延的趋势,钟离并指一斩将枯黄的地方切割开来,枯黄蔓延这才停止。
巫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他从小就跟着老祭司修习巫术,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巫力才不过能借物伤人而已。
钟离算什么东西?一个从小就无父无母独自长大的崽种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神术,并且比他更厉害?
这些天钟离和苏曜的过去已经被众人调查的一清二楚,而钟离的际遇也成了整个大荒山脉最离奇的传说。
人人都看不起钟离靠苏曜才能发家的过往,但人人又都想成为钟离。
大狼一个上前就咬住了巫契之前拿着竹筒的那个的胳膊,4颗尖利的犬牙狠狠的嵌进了肉里,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啊!”巫契传来惨叫,但他浑身被禁锢,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只能认大狼撕咬着他的胳膊。
眨眼间一条胳膊就被卸了下来,大狼如法炮制又咬掉了巫契另一条胳膊。
血流如注,滴落在他身下的草地上。
苏曜缓缓抬起指尖一点如豆大小的绿光指引着那些血液朝着之前枯萎的草木而去。
血液里的生机被绿光指引着汇集到枯萎的草木之根之上,绿光所到之处草木重新焕发了生机。
直到所有枯萎的草木都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苏曜才听声呵制住了大狼:“好了,留他一条命还有用处呢。”
大狼的耳朵动了动,极有人性的瞅了苏曜一眼才放开了狼嘴,三两步蹦达到溪流边漱口去了。
被禁锢住的樾山部落的勇士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却连一声都不敢吭。只因为他们每一个人身边都蹲着一条大狼,正呲着牙咧着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苏曜缓了一口气后才直起身,但脸色依旧苍白。他心中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时光回朔的术法原本就是禁术,每次施法都对对施术者有极大的伤害。
这次算是他走运,只回溯了三秒之内的时间,再加有钟离这个天道的亲儿子在身边帮助他施法,气运也站在他这边,所以没有伤到他的根基。
不过身体得虚弱好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感冒咳嗽生病什么的,估计得轮流着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曜又靠在了钟离肩上,闭着眼睛养神。
巫契脸色苍白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流血情况并没有止住,此时他只觉得浑身寒冷,比死了还要难过。
钟离眼里闪着冷光,抬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流血逐渐停止,但疼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剧增。
“大狼,带着他们回部落。”钟离吩咐刚漱完嘴回来的大狼。
大狼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咬着巫契脖子间的兽皮衣服,就像拖一条死尸一般的将他往山下拖去。
其他的狼也纷纷效仿自家首领的动作,拖着那些被藤蔓捆成了粽子一样的人往神佑部落里走。
钟离一把抱住苏曜,在红毛猴子感激的吱吱声中几个踏步便跳出老远。
钟离体内的消耗也很大,不过他原本修为就受到的反噬也少,再加上他身体强壮,即便现在用不了遁行的术法,简单的远距离跳跃还是没问题的。
花了几分钟时间两人率先从山上下来,就看见楚山带着战士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见到两人后匆忙迎了上来:“老大,神使大人他怎么了?”
情急之下竟然连称呼都忘了改,但此时也没人注意到这些。
“他没事。”钟离迅速吩咐道:“大狼拖了人下来,你们去接应,不要让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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