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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方秀芸的两个孩子都分别被活生生的封在了石桥的桥头和桥尾。”
“孩子那么小,而且一男一女,一阳一阴,方秀芸死去的时候又穿着红衣……”
说到这里,伍下久叹了口气。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大凶无疑,凶上加凶。
他不敢想象,这么多年过去,方秀芸的怨气已经积攒到了哪种地步,但肯定是逐渐增加的。
不然,石桥村在最开始不能出去的时候,通讯设备却是暂且能够使用的。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石桥村周围磁场的变化,通讯仪器失灵,慢慢的再无孩子出生。
这就足以说明方秀芸的怨气在加强了。
时商左见伍下久瞧着石桥中间愣神,道:“你担心方秀芸会从石桥里出来?”
伍下久:“有一点,毕竟她出来后,石桥村就会成为绝地。”
“那个李鬼婆临死前不是说过,石桥倒塌的时候就是石桥村灭亡的日子,她突然暴毙而亡,我猜想,是因为预测到了这个结果的缘故。”
方秀芸被封在石桥里,可却也给他们造成了限制,若想除掉方秀芸,是不是首先得毁掉石桥?
可石桥毁掉,方秀芸不就出来了么。
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伍下久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车下世界的主要信息指向的就是方秀芸,说不准什么时候石桥便会开裂倒塌,而他们在车下世界的最后一天到来前总要面对。
直到登上轮回列车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想到这里,伍下久不禁捏了捏眉心,暗道,他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石桥现在还好好的,不过就是裂痕多了些,只不过因为这场雨,他有些不安……
伍下久道:“我想去石桥上面感受一下。”
时商左:“小心。”
“嗯。”
伍下久慢慢走上石桥,来到中间的位置。
下了雨,凹陷的地方积攒了一点水洼,他绕过了,在钻出红色小草最多的缝隙处停住、蹲下去,指尖触摸石板,冰凉的感觉传来,没有难受和不舒服。
他又拨了拨红色的草叶,更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就像是寻常的小草一般,当然,如果颜色不是这么的诡异……
或许,他可以试验一下——若是受到刺激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包括试验一下阿左……
伍下久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瞥站在桥头位置的男人,然后收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夹在指间。
摄附咒,不同于他给赵哥等人和他们各自贴在门外面的那四张符箓是驱鬼辟邪祟所用。
这张符上面画的是专门收摄鬼魂的摄附咒,如果……
想罢,伍下久眼神一沉,指间夹着符箓往石板的裂缝处贴去。
就在符纸与石桥相接触的那一刹那——“轰”的一声,无形的气旋仿佛在伍下久的耳边炸开一样,一股阴森至极的气息霎时从石桥里、透过缝隙处喷涌而出,吹得伍下久的衣角连连飞舞。
而石桥上面凹陷的水洼也不断地震动起来,化作一颗颗跳动的水珠。
好似连雨水都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令人恍若产生了错觉一般,眼前自雨幕跨过了一片黑暗,直视上一双充满怨毒阴森冰冷的漆黑双眼。
符纸倏地自燃起来,很快便烧成了一捧灰烬散落在雨水中、或是缝隙里逐渐混合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生长在周围的红色小草也立时从根部燃烧,不久后就枯萎在了石板的缝隙间,轻轻一碰,就会碎落成灰。
伍下久在与那双漆黑的双眸对视上后,眼前蓦地一暗。
随即就像是老旧的电视机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模糊的画面在快速地调频,最后定格在一个老旧黑白的默声“视频”上。
——那是……方秀芸的一生?
从小的时候走马灯般一一的迅速闪过,直到方秀芸高考回到家里、嫁人、录取通知书撕毁、生下孩子,逃跑却又被发现追上、绑了回去。
伍下久看到的是,方秀芸本来是有机会带着一双儿女逃出石桥村的,可她行踪却被胡成才发现。
这个一直说同情可怜她的男人,最后关头却出卖了她。
结阴亲那天,方秀芸一身红嫁衣跪在地面上,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条红绳,而那红绳的另外一端则被李盆握在手里。
周围站着的人好似都戴上了恶鬼的面具,看向她的目光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或冷漠、事不关己。
屋外吹打的乐曲诡异无比,办的是喜事,吹得却是丧乐。
伍下久能够看到方秀芸的神情无疑是惊慌失措的。
就在一人扬了扬手后,李盆便突然向后使劲拽起手中的红绳,方秀芸被迫后仰,脖颈上瞬间被勒出一道红痕。
就在这时,伍下久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窒息自脖颈传来,而方秀芸的眼睛一斜,竟又与他对视上了。
她脸上的神情也瞬息变换,嘴角诡异的向上咧起。
这时,视线一转,伍下久感受到的窒息忽然褪去,画面接连闪过后,又到了方秀芸死后被封石桥的那一刻。
其中一个长相丑陋、皮肤黝黑粗糙且苍老的老婆子,应当就是李盆的祖姨婆——李鬼婆了。
只见她命人挖出了方秀芸的尸体,开设了一个法坛,在桌案前手持着一把刀胡乱飞舞,嘴里还喃喃自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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