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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外面苦苦等候着的人们得到了最终的结果,有一部分人当场瘫在地上发出崩溃的哀嚎,他们大都将自己的身家投了进去。
维持秩序的守卫依旧目不斜视冷眼旁观,风大了,将那些人们的眼泪鼻涕刮的狼狈。
这一波赔得赔疯了,赚得赚翻了,提起J先生都是感慨对方有手段。至于那个奴隶,更是了不得了,居然能让尊贵的伯爵大人出手买下。
天堂城讨论起最多的还是那个奴隶,他们好奇的想窥探那个奴隶的真面目。可惜对方被伯爵买下后,别说真面目了,就连一根手指头都看不到。
幸好当时有位画家在场,他回去后当即洋洋洒洒画了满屋子画像,那画笔几乎是将这天底下所有的美好都堆砌在了那个奴隶身上,让人心里怀疑这奴隶真有这么姿容绝色?该不会是借着名头诓钱吧?一副可是要五千啊!
不过后来那个画家据说因为一见钟情得了相思病,死了。
无论外面传的多么沸沸扬扬,J先生只知道他梦寐以求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我说过,你将会是我经手过得最值钱的奴隶。”
对方淡淡的朝他看过来,J先生汹涌的心潮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此刻应该是高兴的,但J先生发现他无论如何都兴奋不起来了。
伯爵大人的马车在门外等候,这个奴隶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J先生心里空荡荡的,他难涩道:“伯爵大人不会亏待你的,他没有虐待奴隶的恶癖。”
他超过了上一任的J先生,他创下了拍卖会场成立以来最高的交易金额。他……他此刻却有些茫然了。
对方不真实的就像一个旁观者,他冷眼旁观那些为他发疯着魔的人。哪怕那些人为了追逐他而死亡,他也仍旧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J先生试图想从这个奴隶的眼里看出怨恨或不满的情绪,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这种失望很容易令人产生不满,不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渐渐地不甘的心思也就涌了上来。
这一系列的心理动态让J先生冒出了身冷汗,他惊恐的意识到这个奴隶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对方不知不觉地就能蛊惑一个人为他产生扭曲占有的念头。
如果不是他更看重利益的话,也许他会想要留下这个奴隶。
苏起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弱小待宰的羊羔,商人将他贩卖给了屠夫,临行前还要在他面前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这个人类太虚伪了,他眼角那滴泪花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伯爵大人派过来的人开始催促了,J先生的心底升起了奇妙的不舍。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早在刚刚不久他就把那份卖身契交给了伯爵大人,并恭敬的告诉对方,这个奴隶属于他了。
现在他要亲手送这个奴隶离开,J先生嘴唇微颤的对苏起说道:“谢谢你让我达成了心愿。”
出乎意料的,这个奴隶回答道:“谢谢你把我贩卖出了你想要的价格。”
J先生愣住了,紧接着涨红了脸回味过来这份讽刺。
苏起被送上马车,他仍然被关在笼子里,笼子的钥匙将交由尊贵的伯爵大人亲自打开。
马车经过热闹的街市,苏起试着扒拉到窗口边看看,但是刚要撩起车帘,手就如触电般无法控制的颤抖,从皮囊到骨头都开始有烧灼的疼痛感,耽误得再久点这烧灼的疼痛感就隐隐有烧穿的趋势。
帘上有阳光,苏起一时间也忘了自己不是人了,居然把手伸过去。在阳光下他的人皮纸是透明的,能看到人皮纸下藏着的骨头。
他忽然就明白了不能见光的缘由,因为纸在光下是透明的。
这下搞的苏起也没有折腾的精力了,索性就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
马车来到了一座庄园,周围十分的安静,伴随着时不时几声鸟鸣。
笼子里的苏起听笼子外的鸟叫,心情十分微妙。
马车停了下来,苏起注意到庄园里的仆从们个个都是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就连对他也是不敢正眼去瞧。
他们将他放到一个色调阴郁的房间,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包装他。这回苏起觉得自己像一只烤鸭,装盘的时候厨师想尽办法让他看起来美观可口有食欲,笼子外增添了许多漂亮无用的摆设。
苏起不知道命运又安排了什么在等待他,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那些仆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像他们之前从未出现过。
这应该是一间卧房,房间的主人似乎不喜欢明亮温暖的东西。所以房里一切的摆设都给人阴沉压抑的感觉,窗帘也紧紧的阻隔着阳光的入侵。
苏起被笼罩在半黑暗的阴影里,他不喜欢阳光,但房间内压抑的色调让他渴望想出去见见光透口气。
……可他见不了光。
苏起毫不怀疑阳光会像烈火一样将他活活烧死。
他突然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动静,柔软的毛毯让脚步声不易察觉的来到他的身旁。
当那个人走到他的面前时,苏起才迟钝的抬头意识到来人。
伯爵大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的奴隶,银色面具更显得他毫无感情的冰冷。
仰视着他的奴隶并不卑微,他的眼神纯粹得令人着迷,更使人蠢蠢欲动的是他那漂亮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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