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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登场的猫主子叫阿呜,半年前属于童溪,现在暂住在林清和家里。因为年幼,生性调皮,以及和兔子一样的习性·爱打洞,光荣成为了祁温书眼中三大不可招惹之榜首。
祁温书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躯给猫主子撒猫粮,倒清水,不时呼噜一把猫,心里思忖这猫是不是该洗澡了,毛都要打结了。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他的身体暂时不允许他做除睡觉以外的事情。
祁温书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忍痛吸气,封言是野兽吗?做的时候居然还喜欢到处咬人,真是不得了啊!
他感觉到内部那里怪怪的,但直男的思想让他根本没想到要清理那里,拿毛巾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睡衣就迅速投入了大床的怀抱。
睡着前,祁温书发出了幸福的呢喃声。
祁温书陷入一场异常灼热的梦境中,梦里他好像在被火烤,翻来覆去双面烤,他整个人都快被蒸化了。
正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么烤上七七四十九天时,连续不断的门铃声仿佛尖锐哨响划破混沌天际让他醒来。祁温书睁开眼,空气似乎都热变了形,祁温书喃喃了句什么,起身去开门,这时他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走一步晃三步——若是有旁人目睹,肯定吓了一跳,但当事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他揉着太阳穴,扶墙来到门口,伸手“啪嗒”打开门锁。
封言竟站在门口。
祁温书眨了眨眼,确定站在面前的是封言而不是童溪或者是其他人,他一言不发地关门,却没成功。
“放手!”祁温书怒道。
“我……”封言正准备说话,却愕然发现力道骤然变轻,眼前的人眼睛一闭,竟软软地晕倒了!他赶忙把人腰一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主人也给他开了门,进来也不算违法。
封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照顾他,还没人敢让他来照顾,主要是怕他笨手笨脚,再加上他本来心思也不细腻敏感。
今天封言会来完全是出于一个美丽的偶然——就在他无聊刷手机的时候,屏幕迸出来这么一条:同性恋人之间必须知道的小常识五十则。
他鬼使神差点进去,越来脸色越差——上面那么多条,他唯一做到的居然是早上没把人叫醒?
封言没谈过恋爱,但他也不想被人扣上渣男的帽子,所以他按照上面的要求买了相应的食物和药,查清了祁温书所在的公寓后下了班就来了——不是想谈恋爱,只是为了补偿心里那一点点微妙的,挥之不去的愧疚感。
结果林清和居然发烧了,封言带了温度计,一测:39度。
再往上一度人就要烧傻了啊!
封言简直对此痛心疾首,他总算知道童溪为什么要用对待小朋友般的语气哄他男朋友按时吃一日三餐了——因为这人压根不懂得照顾自己!
烧这么高,正常应该是带去医院打点滴,但封言正打算抱林清和起来时,那人迷迷糊糊地竟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干裂的唇喃喃了几个字,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封言盯着他的口型看了半天,才看出那句话是:
我不要去医院。
封言险些栽倒。
你不就是医生么,为什么还这么抗拒去医院?
但封言心里有气,还是被林清和现在这幅模样可怜到了:他穿着棉质白色睡衣,衬得他肤色苍白,甚至微微透着些透明感,眉眼轻蹙,表情就透露了一个讯息:他现在很痛苦。
封言定定地看了半晌,叹口气,先是给他喂了感冒药,幸好他还知道吞咽,小口小口喝完药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封言觉得此生的耐心全都用来喂这人喝药了,随后用棉签蘸着水润了润他的唇,最后查了查手机,酒精擦身物理降温,封言依次做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封言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头一回的温柔居然给了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而且这人醒来之后估计也不会感谢他。
封言坐在椅子上,开了盏小灯,夜色如水,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转,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耳畔流窜,封言头一回这么迷茫:
我——喜欢他?
怎么可能。
第6章 我抢了总裁的女朋友(6)
封言一晚上没怎么睡,隔一会就用手背贴额头试一下温度,然后扑一块冷毛巾上去,过段时间洗了再换一块——封言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他自己发烧也就喝了药睡一晚上就好了,哪有这么……娇气。
封言来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曾几何时,在封言中二的时候,他挺想学身边那群狐朋狗友去夜店泡一晚,结束自己的处男身份。但那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周围是粉红佳人,胸脯大腿白花花在他眼前闪过,他偏偏没有一点反应。
封言觉得可能这叫情感洁癖,但等他有了个喜欢的人,离得近了,也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下身控制不住地……”。
直到遇到了林清和。
他居然硬了。
这简直是天降雷电,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封言换完毛巾,睡意全没了,他仔细看着睡着的人,眼睫微微颤抖,每次换毛巾时候都会不自觉朝后缩,可见他睡的并不安稳,这或许也因为昨晚……
封言迟疑一下,四下看了看,没看到自己那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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