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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件事有点难办……
祁温书拒绝了酒,他怕喝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辣了就喝几口茶水,心里默默思忖着该怎么说才会让陈南煜答应。
其实有个隐藏非常深的事情,许嘉词喜欢的一直是青梅竹马的陆沉,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陆沉是直男,当他看到一无所靠并且单身的陈南煜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甚至影响了他的人生。
他包养了陈南煜,但他又并不碰他,他看着那张与陆沉有几分相似的人,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就仿佛他其实在跟陆沉谈恋爱一样。
求不得,说不出,十几年,几十年过去了,我找个替身还不行吗?
白月光依旧是白月光,一切都不影响。
这个欢迎宴本意还是让演员们都互相熟悉一下,开机时互动不会太尴尬,结果没想到
顺便吃了个瓜。
吃饱喝足,心照不宣地纷纷走人,最后只剩祁温书跟陈南煜两人。
祁温书是吃饱了,但他没敢开口,一出口就是四川菜的辣味,只得不停喝水。
陈南煜刚才觉得有点热,把外套脱了,他里面穿件T恤,好巧不巧低头一看,衣服上一个陆沉的亲笔签名,祁温书一看,暗暗笑了,心想有戏。
陈南煜才看到,他穿错了衣服,太过匆忙,把舍友压箱底的宝贝给翻了出来。
其实他一点都不粉陆沉,因为他根本没看过陆沉演的戏,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但在刚才,陈南煜无意间听到不少‘小道消息’,许嘉词捧红了陆沉,还分给他不少股份……
陈南煜不打算解释了,误会也是好的。
见祁温书一直在喝水,似乎在等他先说话,陈南煜便开口道:“许总,刚才的事……”本意是想让许嘉词说,但祁温书喝了一肚子水,他担心自己一张口就打嗝,索性沉默。
他这一沉默,陈南煜就更不确定他的态度:“我可以理解为您是给我一个楼梯下吗?”
实际上并没有签约?
祁温书缓了缓,那股气总算过去了,他说:“不是。”
陈南煜:“??”
那是?
祁温书:“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吗?”
陈南煜:“为什么?”
这时手机进了条电话,是智圆公司老总给他打的。
祁温书示意他接。
陈南煜接了,果然是和他说解约的事,后面又语重心长地加了句“智圆待你不薄,可别做自毁前程的事”。
陈南煜:“……”
挂断电话,陈南煜犹在震惊,他就这么脱离了他呆了十年的公司。
虽然这十年里他没火过,在即将要火的时候就被封杀,随后事业一直惨淡,毫无起色。
陈南煜抬头看向许嘉词,他似乎早已料到这通电话,并未打听内容,而是问:“你考虑好了吗?”
“我能冒昧问您一句吗?”陈南煜思考片刻后,问他。
祁温书:“你问。”
“为什么?”陈南煜说。
祁温书轻轻叩着桌面,他的耐心跟从容就仿佛这极具节奏而漫长的敲击,一点一点渗入陈南煜心中:“你很有天赋,只是需要一个伯乐。”
“你的演技并不比陆沉差,但你缺一个机会。你觉得呢?”祁温书第一次在陈南煜面前提到‘陆沉’这个名字,但他好像并没什么太大反应。
陈南煜笑了笑,他并不十分谦虚地说:“是。”
他这十年来没有一天是懒惰过,空闲时报班琢磨演技,在家练习,去片场看那些演员是怎么表达的,做群演时也是卖力的……这些细小的片段造就了他今天的演技。
但又能怎么样呢?不让他演,再好的演技也没用。
他只是缺一个机会。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机会居然是由许嘉词给的。
许嘉词……又是怎么关注到他的?
“我可以提供给你最好的资源,最公平的经纪人,甚至是最多的优质通告,附加一个小条件。”祁温书慢悠悠地道,他如同一壶茶,需要细细品味才能知晓其中的韵味,听他说话也如此。在现代社会快的要摩擦起火的生活节奏中,许嘉词就像是一个缓速带,骤然出现在陈南煜的眼前,并不突兀,但也十分惊讶。
“什么?”
“跟我一年。”
陈南煜听了这话,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才突然笑了声,这笑声来得突兀,充满了嘲讽跟玩味的意味:“许总,您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被公司雪藏吗?”
祁温书静静看着他,眼光澄澈。
“因为当初有个人想潜规则我,结果让我用酒瓶砸了脑袋,从此我跟汪宇闹掰,桥归桥路归路。虽然我还在智圆,但他们再也不会用我了。”陈南煜嗤笑道,“做人也要有底线,我的最低底线就是——我起码还要像个男人一样在这个社会生活。”
他气势汹汹,剑拔弩张,祁温书却仍旧安静地听,甚至鼓了几下掌。
“不错。”
他给出评价。
“我欣赏这样的人。不过……”
陈南煜等待他接下来的话,甚至已经预料到自己将来被各处公司拒绝的未来。
“你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是我没说清楚,抱歉。”祁温书一笑,悠悠道,“我正好缺一个保姆,你跟我一年,帮我处理家务。作为报酬,我给你资源,没有工资——不过这个买卖对你来说稳赚不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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