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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文化?”摩根挑高了眉。
“邪\\教仪式、原始神灵和原始崇拜的方面。”卢帕斯自己开口,帮约翰解了围,“这些都是相同的,就如同你们的侧写可以适用于不同人种、不同民族、不同社会状况。”
卢帕斯的语言曾说服过元老院的白胡子们,狼形犯蠢纯属意外。
“好吧,”摩根仍然将信将疑,拉上瑞德,把霍齐和吉迪恩叫出来,商量了一会这个想法,最后两位大佬一致同意,霍齐顺便还叫上了约翰。
双眼呆滞的英格丽德毫无反抗地被从另一件条件较好的房间带进了凯利寒冷的审讯室。
她坐在凯利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一个带着手铐,一个没有,霍齐三人则站在侧方,便于观察两人的表情和对话。
“英格丽德,你认识他吗?”吉迪恩手掌交叠着,注视英格丽德的脸庞。
英格丽德的脖子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扭了扭,停止了重复自己名字的回答,道:“Grandfather.”
“你说他是你的祖父吗?”
“Grandfather在我这里是导师的另一种称谓方式。”凯利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的组织要教导什么,又要做什么?”霍齐问。
凯利微笑,英格丽德替他回答了问题,“我们要杀掉侵略者,夺回祖先的土地。”
她的语气中仍然有难掩的呆滞,凯利对她的精神控制和洗\\脑还深深扎根在她的意识中。
“你们是谁?谁是祖先?杰克森.凯利吗?”
“我们是阿帕奇人,神明Ga\'he指引Grandfather降临到我们身边,指引我们收回属于阿帕奇人的土地。而我,在沙漠死亡之地中接受过考验的人才能受到Ga’he的庇佑。”
“你不是阿帕奇人!”约翰不容许自己的民族与文化被一个白人少女如此污蔑。
“你才不是阿帕奇人!你抛弃了你们的祖先!”英格丽德猛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用自以为的真理和约翰对峙。
但是她瘦弱的身躯只能被笼罩在约翰的阴影中,“不要用这些你根本不懂的词语来曲解一切。”约翰对英格丽德发问,眼神却钉在凯利的身上,“你的Grandfather有没有告诉过你阿帕奇的意思!它是从尤里语中的Apachu衍变来的,意思是敌人。如果他真的明白,他就会教你要称呼我们为Dene,意思是,人。”
“意思是,人。”审讯室外的卢帕斯同时默念。
瑞德和艾尔转过来看他,“看来他确实是一个民族文化方面的专家。”
卢帕斯说道:“别这样说,我只是个半吊子。我有一位喜欢研究各种语言的朋友,是他教了我不少。”
“但是尤里语非常生僻,使用者甚至少于新西兰的毛利语。”瑞德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吗?还是语言学者?”
“他只是活得更久,但大概不会比你更博学,”卢帕斯越过瑞德的肩膀去看晏青,“或许有一天你会见到真正的他...而不是由我来转述。”
审讯室内,凯利安静地坐着,看英格丽德伸长了脖子同探员和警察们据理力争,“侵略者在毒害这片土地!我们要消灭这些侵略者,直到这片土地上只剩下阿帕奇人!”
约翰拽住她的衣领,英格丽德一下子偃旗息鼓,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有些少女的模样,可她一副委屈又尖锐的表情,看起来既没有恢复正常,也不敢和眼前怒目而视的人争辩。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霍齐也双手撑在桌面上,质问凯利:“你想如何消灭侵略者?暗杀,还是发动战争向所有非你的信徒的人宣战?”
“Ga\'he不是你们的传统中耍弄巫术的神灵,他永不会庇佑你们,也不会将人指向战争!”约翰的声音敲打着室内的每一块砖。
“你不明白!!!”英格丽德似乎只剩下了这些无力的反驳,凯利的邪说在洗\\脑上卓有成效,但却无法逻辑自洽,又恰好碰上了因为洗\\脑分辨力下降的英格丽德,最终只剩下了粗暴的大吼。
“你瞧他们,”凯利斜眼瞥过去,“我不杀人,也不发动战争。几个白人大学生的死让你们跨越半个美国来追查我,又动用政\\治力量压下一切消息,如果也有几个印第安孩子死了,我想他们也会疯狂反抗,砍下敌人的头颅钉在木桩上,从愤怒中泄露出原始的兽性。”
霍齐目光一变,按住约翰的手臂让他停下。
他更换了问题,“你知道是谁抓住了你吗?”
凯利的笑容瞬间消失,嘴唇压成一条严密的线,拒绝透露一点消息。
实际上,他只看到了黑暗中的一头长发,甚至不能分辨性别。
“你不知道。”吉迪恩看着他嘴角细微的下压给出判断,向霍齐打了个眼神后毫无留恋地带着英格丽德离开了凯利的视野。
“种族战争?”摩根问走出来的几个人。
霍齐摇头,“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种族主义者,他只是利用种族主义来实现自己的利益。”
这时,警长送来了关于凯利的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
“米顿说ADU的仓库里丢失了大量枪支。”
就是它了,瑞德捏紧拳头,说出自己的猜想,“凯利的组织第一次杀人模仿了印第安人的祭祀仪式,为的是激起ADU的人实施报复。”
“但是他们没有,”艾尔接着说,“米顿是一个商人,他的威慑行为只是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而不造成伤亡,登上社会新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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