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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小娘子水润不解的惊疑眼神,延肆松开了捏着娇珠下巴的手,懒懒地直起身。
    “我数三个数,若是你还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我便直接杀了你。”延肆挑眉,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刀尖雪白,晃着娇珠的眼。
    “一。”如厉鬼索命似的可怕声音骤然响起,娇珠打了个冷颤。
    值得留下她的理由?娇珠愣住,想到刚刚延肆落在她胸前的视线…难道要她……
    娇珠面色一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二。”延肆低声冷笑,显然并不想给娇珠活下去的机会。
    娇珠此刻心中百般挣扎。
    倒不是她认为贞洁有多重要。
    这事上哪有比性命还要紧的东西,在性命前,区区贞洁算得上什么。
    况且在这个世道,男女之风十分开明,男欢女爱也是极其正常的事。不少青年男女看对了眼,有什么露水姻缘也是向来常见的。
    就算是没被掳到北燕,她一开始也是要嫁给凉国那个年过六十的主君的。至少与那个年纪大的可以当她父亲的凉国主君相比,延肆不仅年轻,相貌也不俗,她纵然是跟了他,也不算吃亏。
    只是娇珠害怕的是,延肆说不定和北燕旧主一样,可能有什么以折磨女人为乐的癖好。
    这可不是娇珠骇人听闻。
    北燕旧主昔日确实以虐杀美人为乐,每年都会让北方的各小国上供美人。据说凉国去年便是上供了美人,不到三日便被延烈折磨得不成人形。
    据说这北燕宫里还有处旧殿,里头曾经住的都是被他虐杀至死的宫妃。
    且在北燕旧主没死之前,他还曾打过娇珠的主意。
    不过她当时年幼,且有母亲庇佑,这才幸免于难。
    可若是不从延肆,她的性命难保。
    但一想到阿枝还在等着她救,这个关头她是绝不能死的。
    算了,拼一把。
    望着青年挺拔的身影,娇珠没有再犹豫,咬咬牙直接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碧色小衫,露出了胸前胭脂色的丝绸肚兜。
    胭色肚兜衬着少女一身的粉肉更同雪腻子似的,软白夺目的很。
    延肆眯了眯眼,神色疑惑。
    娇珠站起身,咬着唇瓣,抱着胳膊忍着寒意,哆嗦着,艰难而又羞耻地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延肆的目光落在了女郎的半遮半掩的胸口,眼底古怪晦暗不明。
    “三——”
    延肆的话音还未落,一团带着木樨桂香的暖意便紧紧贴了上来,腰间也瞬时缠上了两只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
    小娘子乖顺地贴在了延肆的胸前,吐气如兰,绵软地嗓音还怯生生地发着颤。
    “主君想要什么,娇珠都能给你。求主君、求主君饶了娇珠的性命吧。”
    延肆怔住了,反应过来时漆黑的眼底骤然划过一丝杀意。
    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知死活地靠近他。
    他低垂的目光落在了腰间的那双白润的玉手上。
    和他的常年握刀的手不同,女郎的手白皙细腻,指尖泛粉,光滑的手背上还有着一个个娇嫩的漩。
    伏在他胸前的少女的颈项,也是细白得夺目。
    这样的蝼蚁,柔弱得不堪一击。
    甚至不需要他的长刀,只堪堪一捏,便会轻易丧命。
    娇珠的动作看似大胆,实则已经心惊胆战。此刻趴在延肆的胸前,心脏克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兀地,男人的大掌落到了她的颈上,娇珠身子猛然一僵,知道此刻的自己千万不能慌乱,可身体却本能地不可控地开始颤抖起来。
    感受到掌下小娘子抖如糠筛的身子,延肆眼底冷笑,忽然伸手猛地勾住了娇珠盈盈我一握的杨柳小腰,将女郎一把按在了牢门前。
    “唔!”娇珠吃痛,被迫撞在了铁栏杆上,后背被冰冷坚硬的栏杆硌得生疼,她仰头望着延肆那张浓艳的且带着戾气的脸,粉艳的俏脸上皆是惊惧。
    “勾引我?”延肆低头,那张冷峻的脸猛地压向了面前的少女,薄唇吐出的热气全部钻进了娇珠的耳窝颈项里。
    延肆的声音冷得怵人。
    娇珠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害怕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水润润的眸子都惊恐地瞪大了半分。
    救命!话本子不是这样写的啊!
    他难道不是应该说:“女郎,很好,你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大爷的!话本子都是骗人的!
    身后那块裸露的肌肤被阵阵阴风吹得阵阵泛凉。
    耳边的肌肤被这人阴沉沉的气息包围着,娇珠又惊又怕,望着延肆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娇珠颤着牙结巴道:“其实、其实娇珠一直仰慕主君您,自从那日在邺城城楼下相见,娇珠便对您一见倾心……”说罢女郎便故作羞涩地垂下眼帘,粉嫩的脸颊微红。
    若是能让她活下来,就算是用美色勾引又如何呢?
    想到北燕旧主那些可怕的传闻,娇珠心中虽然胆怯,可如今这种局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死,那倒不如拼一把试试!
    “仰慕?”延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低低地笑了几声。
    “主君不信吗?”娇珠抬眸,眼中水润润的。
    延肆垂眼,那双狭长的眸子此刻被浓密的长睫半掩着,投下了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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