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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105节

      田蓝当然不会反对。所有的权利都要相对应义务,这世间没有任何平等是依靠别人恩赐而得到的。
    女兵们组成了巡逻队,跟留守的游击队员们交替巡逻。
    男兵们都在偷偷打量,感觉这群女先生已经魔怔了。因为她们一边巡逻,还一边不停的练习高举刺刀过头顶。似乎这样,她们就能天下无敌了。
    女兵们也不理会他们的揶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到时候在战场上大家见真章。
    田蓝和周老师分别带队,两边交叉巡逻。因为她们的加入,原先由于突击队的离开而人手紧张的游击巡逻队伍居然壮大了不少,甚至可以往更外围的方向去。
    年轻姑娘总是富有革命浪漫主义乐观精神。前几天她们还因为日本人的屠杀悲伤而恐惧,现在巡逻了,她们甚至胆大包天到开始幻想如果正面遭遇日本人扫荡,那就狠狠给对方一刺刀。
    田蓝听了她们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喊停:“万一遭遇日本人,你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吹口哨,用力拼命的吹口哨!”
    开什么玩笑啊?日本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在全亚洲首屈一指,据说这个时代排进全世界也是榜上有名的。
    打过百团大战又指挥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彭老总曾经下过论断:论起单兵作战的能力,美国鬼子比不上日本鬼子。
    田蓝正色道:“千万不要瞎开玩笑,逞匹夫之勇。我们大家必须得牢记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我们更属于整个抗日大业!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就是在破坏抗日!”
    大家悚然一惊,赶紧抬头挺胸敬军礼:“是!”
    田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所有人刚开始入任何门当都有个特点,那就是人菜瘾大。她可不愿意这群姑娘被她鼓励的自我膨胀,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游击战的精髓就是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硬碰硬。
    结果田蓝放心走了,因为她巡逻了不到半小时,刚在树林边上琢磨着要不要养几只绵羊,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破了山上的宁静。
    她浑身的血瞬间往脑袋涌,汗毛集体竖了起来。
    妈呀,日本鬼子真上山了?偏偏选在山上力量最空虚的时候。
    迎面跑来的游击队员也是满脸惊惶,真要跟日本鬼子面对面开战,所有人的压力值都被拉到了巅峰。
    王友志还算镇定,立刻下达命令:“田先生你们跟何大勇去支援,我带队从下面包抄,争取包圆。”
    众人赶紧飞奔。
    他们唯一寄以希望的就是日本鬼子出来扫荡不会带太多人,这样她们还能凭借对山上地形的了解以及人数优势拼一拼。
    可惜事与愿违。
    田蓝带着剩下的女兵飞奔到口哨发声的地方,就瞧见一堆黑压压的人头。
    周老师等人已经上了刺刀与对方厮杀。不是她们对自己的枪法没有信心,而是因为子.弹宝贵,为了防止擦.枪走火,巡逻的女兵拿的都是空枪。
    幸而大家刺刀一直上着,方便随时练习刺杀动作,所以她们才不至于猝不及防,直接被人一锅端了。
    何大勇抬起手,就对着拧笑着飞扑向周老师的男人放了一枪。
    田蓝端起刺刀,加入到战斗中。
    刚才离得远,她还没发现不对劲。甫一交手,她就意识到对方绝对不是日本兵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并非日本军服,还因为他们没人用刺刀,手里提的都是大刀。
    田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差点被人劈到了肩膀。她赶紧收敛心神,用刺刀上的钩子托住了对方的刀,然后一转手猛地往前刺。
    那人被刺了个透心凉后,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什么。
    田蓝拔回刺刀,不管汹涌而出的鲜血,转身刺向另一人。
    下手的时候,她还大声吆喝:“你们是什么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当个二鬼子有脸吗?”
    然而跟她交手的人只发出咒骂:“你个小表子,大爷我非得干死你!”
    对方一说话,他们就都知道了,这不是日本鬼子,应当算伪军。可伪军怎么穿这衣服呀,乱七八糟的,瞧着像是土匪。
    然而土匪居然人人配了枪,可见不是一般的土匪。
    土匪们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随着他们的声音渐大,他们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凌厉。女兵们不过是做过简单的训练而已,无论体力还是作战技巧都远远比不上正规军人。
    对方一下狠手,大家立刻吃紧。
    田蓝大声呐喊:“聚拢,三人组!”
    这是她们练习的简单阵法,三个人靠在一起背靠背,刺刀一律朝外。好处在于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但缺点也有,就是刺刀回撤艰难,她们只能不停旋转着厮杀。
    慌乱之间,还有女学生被脚下的草绊到了,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上。
    围着她们的土匪狞笑着扑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后方响起了枪声。
    田蓝趁着对方震惊的时刻,直接一刀刺了过去。
    包围圈不断缩小,强盗不断倒下,最后几个负隅顽抗的人见事不妙,立刻扯着嗓子喊:“别别别,各位军爷,一场误会而已。我们投降,我们立刻投降!”
    说着,他们就丢下刀枪跪在了地上,高高举起双手。
    游击队员提着枪过去,将几人捆成了大闸蟹。
    剩下那些负伤哎呦呻.吟的人,也被绳子绑到了一起。
    王友志满脸愠怒,一脚踢上跪在最前面那人的胸口,厉声呵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来干什么?”
    那人身上绑着绳子,一翻倒就四脚朝天,只哎呦哟叫唤:“军爷,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日本鬼子太厉害了,四处扫荡,我们兄弟连饭都没得吃,只想去村里借点儿粮。”
    王友志怒极反笑:“好大的手笔,去村里借个粮,要这么又是刀又是枪的?你们这是打算去屠村吧?”
    那人哪里肯承认,一叠声地强调:“不不不,我们这是这是,我们这是待不下去了,想借了粮就赶紧离开应县,去别的地方讨饭吃。刀枪都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什,哪里能不随身带着呢?误会呀,真是误会,我们没想跟诸位军爷交手的,完全是误会。”
    龚丽娜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当场驳斥:“你们撒谎,你们明明……”
    女学生们实在不擅长骂人,明明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话:“不是好东西!”
    那几人立刻叫屈:“哎哟哟,小姐们,我们兄弟都还是光棍,看到漂亮姑娘不过是恭维两句而已,哪里就成了坏人。”
    田蓝皮笑肉不笑:“是吗?难怪我觉得你们尤其手下留情,都不忍心伤到我们。”
    几人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叠声地强调:“对对对,我们虽然是绿林中人,但也怜香惜玉。”
    “是吗?”田蓝突然间手一伸,刺刀抵在俘虏的脖子上,“很好,谢谢。现在,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谁最先告诉我你们真正的来意,谁就可以活。其余人等一律活埋。日本人的倒栽葱听过没有?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
    她一声令下,刺刀集体抵上了土匪们的脖子。
    她手一挑,一股鲜血汹涌而出。
    田蓝冷笑:“这就是给你机会却不好好说话的惩罚。”
    下巴上挨了一刀的土匪痛得满地打滚。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尿骚味。
    有人迫不及待地喊:“我说我说求求女英雄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我们我们是奉陶司令的令,过来绑诸位诸位女英雄去城里。”
    他越说声音哆嗦的越厉害,到后面简直不成音调。
    结果看到雪亮的刺刀,吓得他又瞬间清醒起来,声音跟连珠炮似的,又急又快:“日本人在那里有个慰安所,说说说说是缺少姑娘,维持会的胡会长愿意花花花大价钱买。我们近来生意一直不好,都揭不开锅了,我们司令说要干把大的。”
    女学生们气得抬起脚来,狠狠地踢这些土匪。
    呸,败类!
    民国司令多如狗。什么猫三狗四拉起一队人占山为王,就可以自封为司令。就没几个会干人事。
    狗屁的维持会,分明就是汉.奸会,王八蛋,怎么自己不去慰安啊?。
    田蓝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好,知道了,剩下的都埋了吧。”
    土匪们看她动真格,俱都吓得魂飞魄散,接二连三地大喊:“别别别,我们可以带你们回去端了陶司令的老巢!”
    田蓝满脸冷漠,毫不为动:“不需要,埋了吧。”
    “别别别,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让我们来的。”
    田蓝挑起半边眉毛,声音不冷不淡:“哟,合着除了陶司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司令吗?”
    那人见她愿意说话,大喜过望,赶紧慌不迭地往外倒:“不不不,是有人特地找了我们,告诉我们现在山上的兵都走了,只剩一群娘儿……一群女英雄!所以,所以我们才上山来的。”
    早知道这群娘们这么厉害,他们也不坚持非得活捉了。这样下好了,他们有心怜香惜玉,香玉的刺刀可半点儿不含糊啊。
    王友志气得直接一脚踢过去,吼声地动山摇:“谁?到底是哪个龟孙子!”
    “他说他叫戴根宝,是戴氏家族族长的儿子。我们是在茶馆碰到的,他听了我们说话,就主动过来搭话说有大生意介绍。他说你们害死了他爹,他爹是替你们死的。所以,他得让你们不得好死。各位英雄饶命啊,我们都是良民被逼得没办法才落草为寇,实在是……”
    王友志一脚踢上了他的胸口,土匪噗的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然而游击队的副队长并没有因此而降下火气,他一把拎起土匪,怒声喝道:“走!”
    踏马的,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开染坊了。老虎不发威,当他们是病猫吗?
    戴家宗祠的祠堂前聚拢了一堆人,除了孩子和留在家里看孩子的村民之外,全村男女俱都聚集一堂。
    七姑奶奶的娘家也在这场屠杀中被灭了门,原本精神抖擞的老太太,现在整个人瞧着像是苍老了10岁。
    她拄起了拐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军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绑着根宝啊?”
    王友志将五花大绑的土匪推倒在地上,沉声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土匪一路都被拖拽着走,此时此刻半条命都丢在了路上,哪里还敢啰嗦,赶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代得干干净净。
    村民们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戴根宝,老族长晚年得子,唯一的独苗苗,虽然平常就不是个能撑得起来的人,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肯正经做事,但大家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山上的女先生们在村里办了学校啊,他们各家客户都有孩子去上学呢。女先生们还教大家编箩筐,说是攒到一定的数目就挑去县城卖,刚好可以贴补各家过年的开销。
    他怎么能,怎么能勾结土匪这么祸害女先生们呢?
    七姑奶奶举起了拐杖,用力敲在戴根宝的背上。老太太气急了:“你个混账东西,干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事!”
    戴家的长辈也一人一口,围着戴根宝破口大骂:“你爹尸骨未寒,你就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你叫你爹在地底下都闭不上眼睛!”
    戴根宝的态度却强硬的很,两只眼睛射出的都是仇恨的光,半点都不口软:“就是他们,他们引来了日本人,害死了我爹。他们还要抢了我们家的田,他们是赤.匪!共.产共妻的赤.匪!一群不要脸的娘儿们,牝鸡司晨,乱家乱族的根源。”
    王友志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狠狠一脚踹上去:“去你妈个蛋!老子是国军,有正经番号的国军。去你妈的共.产共妻!”
    女学生们也气得头顶上都要冒起青烟。这人心思肮脏,把人也想的这么腌臜,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们围上去一人一脚,狠狠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结果戴根宝居然还敢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我是戴氏宗族的族长!”
    他这话一喊,原本义愤填膺的村民们集体沉默了。
    只七姑奶奶在痛心疾首:“你说什么鬼话?游击队在山上开了田,还要给我们戴家村种呢。他们是看我们人手少忙不过来,让我们自己搞生产互助。你一天天的,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话?”
    戴根宝趴在地上,梗着脖子扑哧扑哧地喘粗气,半点懊悔的意思都没有。
    戴家的长辈站出来说好话:“各……各位军爷,根宝没经过事,不知道事情轻重,得罪各位军爷和女先生了。我们戴家在这儿赔不是。好在没有酿成大错,还请各位军爷和女先生大人大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诸位放心,我们一定会享尽一切办法赔偿诸位的损失。这,这是我们族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