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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淇风笑容消失了,连语调都变了。
“谁这么没眼力见,敢越过小爷我去约你?左哥?”
“不是,是生意。”唐之皎扬起了笑,“我的第一单生意,有人遇到了麻烦,约我回国后,见她一面。”
“男的女的?”王淇风蹙眉。
唐之皎自然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打小就知道。
但万人迷毫无自觉,性情恶劣,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却是问他:“淇风,姚思思现在什么情况?”
王淇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姚思思是哪位。
唐之皎的大学同学,同学关系也就一般。但姚思思精明能干且际遇好,毕业后入职了家名企,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谢玦一见钟情后闪婚,做了“豪门太太”。
成功嫁入豪门后,姚思思和之前同学断了联系,没想到却在婚宴上,看到了受邀参加的唐之皎。
姚思思惊讶至极,问了丈夫唐之皎的家世来历后,立刻与唐之皎往来密切了,对外常介绍自己是唐之皎的同学,平时也会用心维持和唐之皎的关系,借唐之皎正式迈入富豪“圈子”,扩大自己的关系网。
王淇风打心底恐惧姚思思这类目标明确行动力强的猛人,所以对她略有偏见,提起她,语气也没刚刚那么欢脱了。
“她没告诉你吗?生孩子去了。”
唐之皎问:“什么时候的事?”
“挺久了吧……孩子恐怕都要满月了,不过,据小道消息说,孩子不大健康。”
“什么意思?”
“谢家得了个孙子,本是天大的喜事,可现在也没向外公布消息,反正我家老爷子没收到满月宴邀请。”
王淇风神神秘秘八卦道,“我们猜测,应该是姚思思生产时出了什么情况……前天在招商会碰见谢玦,我问了他一句,你老婆是不是生了,谢玦脸色有些不好看,回的也敷衍。”
“你没去看看?”
王淇风心不在焉地嘟囔道:“我家跟谢家关系又不近,何况姚思思还是我通过你认识的,不熟,我去看不合适……当然,咱俩要是一家子,我二话不说,绝对替你去看。”
听到他话里暗搓搓夹带的私货,唐之皎皮笑肉不笑,一歪头:“诶呀。”
王淇风招架不住,红了脸认错:“咳,对不起,我就过把嘴瘾而已。你问她做什么?”
唐之皎笑眯眯道:“约我见面的人,就是她。”
“诶?难道谢家……”
王淇风本想八卦,但车队动了起来,他不得不聚精会神开车。
“直接送我回家吧。”唐之皎交待。
王淇风亮晶晶的双眼失了光,渐渐撅起了嘴,耀眼的绿毛都黯淡了。
“等做完第一单生意。”唐之皎抬起头,笑容清甜,“我请你吃饭。”
又盼到一个红灯,王淇风一个急停,慌张打开手机录音:“再说一遍!我要保存证据,省得你赖账。”
唐之皎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一个月内吧,本人唐之皎,遵守诺言,请我的青梅竹马王淇风同学吃饭。”
王淇风舒坦了,存了录音,亲了下手机。
“有盼头了!”
唐之皎到家洗漱,吹风机拂着她那头飘逸的长发,一层层泛起。
盥洗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页面停在姚思思发来的邀约上。
“糖饺,我是思思,我听小王总的朋友说,你今天回国。”
“我很想和你见一面,聊聊天……我最近身体不大好,住在我老公家的疗养院……”
“你一定要来,好吗?因为……”
——我怀疑我老公的哥哥要害我们。
这话很有意思。
虽说唐之皎跟谢家人也不算熟,但谢氏集团掌权人谢储功只有一个儿子,谢玦是独生子,她还是知道的。
换句话说,谢玦没有哥哥。
姚思思说的这个“哥哥”,到底会是什么?谢家的私生子?还是说……
唐之皎对镜挽发,清点了几个用得上的器具后,她接下了姚思思的这份古怪的邀约。
“我知道了思思,我现在就动身,会在晚饭前到达。”
云深区疗养院是谢氏集团投资,位于市郊,临山靠湖,僻静幽深。
下午五点半,黑色牧马人停在疗养院前空荡荡的停车区,唐之皎捧着花跳下车,迎着夕阳血红色的余光抬头。
湿润的山息水气,味道是清澈的潮。
而这座疗养院,却隐隐约约散发着一种令唐之皎都皱眉的味道,就像腌菜的陈年老缸,内里正暗暗发酵腐臭。
踏进疗养院那一刻,唐之皎脖子上的琉璃球吊坠里,指针疯狂旋转。
她微微惊愕:“这里的风水流向好奇怪。”
姚思思和前台打好了招呼,唐之皎进门后,就有工作人员接洽。
“唐小姐这边请,太太等很久了。”
姚思思的“病房”安排在最顶层的山雅阁,唐之皎飞快捏了个八字搜寻诀,空气荡开,很快就回应了她——除了姚思思和两个保姆,顶层没有其他活物。
唐之皎敲了敲门,手指搭在铜制的雕花门把手上,眉头微挑,指腹轻轻搓过把手上的刻痕。
这地方,好似某种阵法,而姚思思所在的这个山雅阁,像是阵的核心源。
推开门,唐之皎驻步,打量着房间内的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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