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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皎:“然后呢?”
“陈元贞还真把那孩子救活了。”
“扯淡。”唐之皎说道,“我唐家正统传承三千多年,从没听过有哪种方法能起死回生。如果谢家的孩子已经死了,是断不会复活的。”
代珣指着自己:“我就是那个孩子。”
唐之皎愣了几秒,不忘初心:“……那也是扯淡!”
“我叔叔为什么怕我?”代珣笑着问,“因为他亲眼看见我死了,死了都有三天了,但我的爸妈不放弃,找到了陈元贞,动用了起死回生术。”
唐之皎冷静了下来:“所以你是说,陈元贞有真能耐?”
代珣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轻声道:“那不一定,重点不在这里。”
他这么一引导,唐之皎抓到了重点。
“你是说,亲眼见证你死而复生后,你叔叔信了陈元贞的本事。然后……姚思思生了个死婴,你叔叔想到了陈元贞,要他用相同的方法,继续起死回生,救活这个婴儿?”
代珣微微蹙眉,好半晌才回了句:“大差不差。”
“哪里不对?”唐之皎敏锐的从他的回答中捕捉到了疑点。
“相同的办法。”代珣笑着说,“不一定是相同的办法,毕竟……我的起死回生,并没有用到阴阳禁这种不入流的换命阵法。”
他纠正的这个细节,唐之皎认为无关紧要。
她道:“总之,得抓到陈元贞,让谢储功彻底放弃这种换命游戏。”
“你既然见过姚思思,那个阵,你动手脚了吗?”
唐之皎没回答,她谨慎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让她快些离开才是最优解,她想要的,谢玦给不了。”代珣说。
“什么意思?”
“确切说,谁和谢玦结婚,都是这个结果。”代珣叹了口气,指着自己,“我能活,是因为我父母缔结的契约中给过天地这样的承诺,只要我能活过来,让他们死也好,谢家从此绝后也好。天地允了,所以谢家无论如何,是没有下一代的。”
“还有这事?”唐之皎一愣。
代珣说:“即便九转阴阳把姚思思的命给了那个婴儿,最终的结果,也还是死婴。可我叔叔跟我那个弟弟,都还执迷不悟。一个想要效仿我父母却又不舍得用自己来换,就拿儿媳换。一个明知父亲什么德行,却还因不舍得让妻子离开而犹犹豫豫。”
唐之皎回过神,立刻给吴叔打电话。
“吴叔。”唐之皎吩咐,“云深区疗养院,把一个叫姚思思的接出来,送到左从简那里。”
挂了电话,唐之皎这就要离开。
代珣叫住她。
“咱俩的契约……”他问。
唐之皎:“啊?哦……这个啊,一般来说没什么影响吧?”
“有没有解开的办法呢?”代珣问。
还真没有。
老祖宗只留下过结契的口诀,这种都是封建时期终身主仆制,鬼仆属于主人死了都要殉葬的,哪能还它们自由。
唐之皎没把话说死,她糊弄道:“这样,我回去找找,改天见。”
出了中央七号,唐之皎后知后觉到,得知没有解开契约的办法后,代珣的嘴角,似乎扬了起来。
有种,如愿以偿意味?
错觉吧。
作者有话说:
代珣知道主仆契约没有解开的办法,他就是在明知故问。
他跟唐之皎的对话中,有隐瞒也有暗示。
总之就是,说出来的话都不是假话,但有隐瞒没说的。
第5章 抽丝剥茧
谢玦费尽心思也无法让姚思思离开疗养院,想来谢储功早在疗养院做了万全准备,要让姚思思离开,想也知道有多难,但没有吴叔办不成的事,这一点唐之皎有充分的信心。
唐之皎驱车到市区时,左从简打来电话。
看到他来电,唐之皎就知吴叔已经把姚思思给“接”出来了。
“左师兄。”唐之皎接了电话,“让姚思思暂且待在你那里,我三点之前赶过去,具体情况到了再说,你警戒些。”
“好。”左从简话不多,只答了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左从简比唐之皎年长九岁,是唐之皎的妈妈救下的孩子,活命后就拜了干娘,因为悟性好,唐玉和教女儿时,顺带会点拨一下这个干儿子,左从简成年后入了山门,拿到了正经道士证。
不过他主业是个法医,性情稳重,为人可靠,寡言少语,能做就不多说,住的地方也讲究,风水不错,让姚思思暂居他那里至少不会节外生枝。
唐之皎车拐进小区,瞥了眼后视镜,后面跟着两辆黑车,打眼一瞧就知道是谢储功让人追来了。
到了楼下,唐之皎从容停车,后面的两辆车下来了九个人,唐之皎轻描淡写扫了眼,没看见眼熟的,她剥了颗薄荷糖塞嘴里,让困倦的大脑清醒几分,先发制人。
“说话管事的听着。”她勾了勾手指,“跟谢储功说,让那个在疗养院起阵的人来这里见我。”
“您是许董的千金吧。”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应了她的话,自我介绍是谢储功的安全助理,“我们只是负责夫人安全的,您大半夜强闯医院把人绑走,我们没办法交差啊。”
唐之皎最烦他们这种说话不直接的,她嚼碎了薄荷糖,笑着说:“哦,你们交不交差,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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