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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房子的事,舟墨干活都来劲了不少,待到宴清归还完碗,绕家一圈没寻到舟墨又下了地的时候,舟墨已然在刘大姐家的两小块地里忙的水生火热,宴清二话不说也跟着帮忙。
宴清回家简单的处理过了烫伤,已经没起先看的那么吓人了,但红的区域还是有点多,每每舟墨看过来时,他就把手藏起来。
他回家的那刻功夫,宋悦同他说了早晨的事,还说舟墨嘴皮子跟她有的一拼。
宴清却不这么觉得,舟墨明明比宋悦温柔多了,他们两哪有可比性。
宴清想的正出神,手上突然传来阵刺痛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嘶”了一声蹲下身子,蹲在稻堆里,苦着脸看自己手上的口子。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还好只是食指不小心碰到了刀口,若是刀口碰到手指,就没出血这么简单了……
宴清心有余悸的将食指放在嘴边,把溢出的血吸干净吐出去,突然就看见一双脚立在自己面前。
宴清微微怔住,抬头去看舟墨。
他的手指还贴在唇上,一双清透的眸子里闪着无辜。
“别舔了,嘴松开。”舟墨眼也不眨的从衣衫上撕了块布条下来。
宴清的手被仔细的包扎了起来,末尾还打上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宴清刚想道谢,舟墨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手怎么了?”
宴清有些纳罕,这个长伤口舟墨认不出来吗?他呆呆的回道,“被镰刀割了啊。”
舟墨鼻尖闻到了一股药味,他轻轻摸了摸宴清红肿的地方,摸到了滑滑的触感,看样子在来这之前就有了,还回去上过药。
舟墨突然就想起宴清之前掩住袖子抱着碗的场面,眸色一冷,“孙氏为难你了?”
第10章 回去吧
宴清这才反应过来舟墨说的是烫伤,他抽回手,还想藏,但那蝴蝶结后面拖着的布条在他的袖口晃悠悠的露出来。
舟墨抬起眼皮,看着他。
宴清面露尴尬,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指一点点将拖出去的布条拽了回来,小声道,“没,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
宴清下意识否认,但舟墨之所以问他就是想听实话。
也罢,反正他也不是一定要上赶着给人出气。
舟墨收回视线,站起身子,没什么表情,“你回去吧。”
宴清一怔,忙道,“不碍事的,已经上过药了,这稻子没剩多少了,还是我帮你——”
“不用,”舟墨打断他,“这活是我接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既然伤到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没必要呆在这里。”
话音一落,舟墨就弯腰捡起农具,转身欲走,但衣角却被宴清拉住了。
那力度轻轻的,还带着些试探,宴清也不顾自己手背上的伤全然暴露,只可怜兮兮的抬头,“可是你帮了我一上午。”
舟墨垂眸,“你救我一次,扯清了。”
宴清紧了紧手,有些结巴,“可、可你还照顾了我一晚上。”
舟墨看他,“那是因为你收留了我。”
“那谢——”
宴清还欲再言,但舟墨却突然连名带姓的喊了他,宴清微愣,茫然的抬头与他对视,只听舟墨一字一句道,“你一定要跟我比下去?”
“……我没有,我就是想帮你。”宴清不想跟他扯清,可再说下去舟墨又会生气,他好像已经气了舟墨好几次了。
察觉到自己一直在捣乱,宴清也不好意思再缠着舟墨,他松开手里的衣衫,闷声道,“对不起……那、那你今天还会回来的吧?我在家等你!”
舟墨眉间松动了些,只道,“回去吧。”
宴清走后,舟墨就一直是一个人埋头干活,不用去担心某个笨蛋时不时的倒忙,效率骤然高了许多,但比起隔壁两个成双成对的身影就显得格外的孤单了。
刘大姐和夫郎两个人一起下了地,活没怎么见她干,倒是喊累喊的特勤快,而且每每一喊累,她的夫郎就会放下手上的活,用衣袖一点点替她擦干汗。
怪不得需要雇人帮忙,按照她这种累法,来年开春怕是也交不了粮。
舟墨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待到日暮时分,舟墨才将最后两捆稻子放好,他回头看了眼田,零零散散的还剩些人。
舟墨舒展了身体,踩着落日的余晖往家走。
一天活干下来,没什么大毛病,但浑身上下酸疼的厉害,也多亏他在现代的时候没少健身,还算体面的干完了农活。
还没走近,舟墨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远远的飘过来,累了一天,早上半个馒头中午半碗汤的,舟墨早就饿的不行。
但那味道像是从宴清家里飘过来的。舟墨脚步微顿,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
还没等他纠结好,屋子里就闪出一个红衣人影,他好像在等人,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巴巴的朝田地的方向看。
舟墨因为带着刘大姐去了趟他的小破屋,方向刚好跟田地相反,所以他就站在宴清身后没多远。
宴清拿着个破勺,站在门口跟个望夫石似的,田有多远,脖子就想伸多长。
舟墨注意到宴清手上平整的蝴蝶结已经有些散了,估计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也是……舟墨替他包的时候就没想着让他再干活了。
宴清望了会也没见到想见的,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但没两秒,又像是自我宽慰好了,举起大勺给自己打气,转身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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