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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茫然的看着舟六,“什么起床气?”
舟六循着记忆描述道,“就是起床的时候特别反常,很讨厌别人吵他,还可能会凶人!反正脾气很暴躁。”
舟墨看向舟六,语气不悦,“……你话很多?”
宴清听了这描述还是有些茫然,舟墨就没凶过他,起早的时候,最多有些不开心,蹙蹙眉头,特别不想起的时候……
舟墨便会拉着宴清,亲到他腿软不敢再说话,然后再满意的接着睡一会。
舟墨确实喜欢赖床,赖床的方式也很多,但从没有过什么起床气。
宴清想起这些脸还有点红,他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小声道,“没有,阿墨不凶我的。”
“你想分房你们分,不要给我做主。”舟墨暼向舟六,“我一点都不想。”
“……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入乡随俗呢,”舟六咂嘴道,“你们马上都要成亲了,别人成亲前别说睡一起了,连面都不见的,不吉利。”
宴清一顿,拉着舟墨的手微微松动。
舟墨察觉了,连忙握紧宴清,咬牙看向舟六,“不要封建迷信。”
宴清轻轻推了推舟墨的手,迟疑道,“阿墨,反正也没多久了……”
舟墨:“……”
舟六辛灾乐货的看着舟墨秒垮的黑脸,添油加醋道,“是呗,也没多久了,不如熬一熬博个好彩头。”
……
当夜,宴清就同舟墨分了房,两人隔着堵墙,以往乖巧听话的人一反常态,格外强硬的把舟墨关在了门外,说什么成亲前不再频繁见面。
一连几天,即使宴清就住在舟墨隔壁,可像是舟六的话起了作用,就连饭点舟墨都很少看见宴清,看不见摸不着。
舟墨气的牙痒痒,却也没什么办法,天天追着燕云比试武功,化悲愤为动力,燕云武功高强,但舟墨力气大近身搏击又是个强项,总会出其不意,所以燕云在他这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日子便这般过了十来天,期间院中也常有黑衣劲装的人来往,同舟六汇报朝中信息,舟六不仅不避着舟墨,还巴不得人替她处理。
舟墨却懒得理会,十次能有两次回应就不错了,他可记仇了。
在冬风呼啸声中,院中四落张灯结彩,一片红意,舟墨同众人一起将院子装饰的漂漂亮亮热热闹闹,再回屋时,就见桌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件喜服。
金丝线绣成的鸳鸯精致的嵌在喜服上,舟墨伸手摸了摸,脸上一片暖意,他将喜服展开,从中飘出一张纸条:愿与君偕老,不急于朝暮。
舟墨看着纸条,笑了笑,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我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半晌,舟墨抱着喜服敲响了隔壁的门,“清儿不想见见我穿上大红喜服的样子吗?”
宴清听见舟墨声音,下意识的想要去开门,最后手搭在把手上时及时的停住了。
宴清垂下眸子,“到初二便能见到了。”
舟墨也没指望能敲开宴清的房门,撩起衣摆随意的坐在门口,他靠着门,垂眸看着腿上的喜服,神情温柔的就像在看屋里的人一般。
“那陪我聊聊天吧,你是真狠心,当真这么久不见我。”
第52章 成亲
宴清撩开衣摆, 也跟着靠坐在门边,他怕舟墨沾染风寒,狠下心道, “天冷, 便只陪你坐一会。”
舟墨低笑两声, 没再说话, 他仰头靠在门边, 看向已经变了样的院子。
红色的灯笼高挂檐下,挨个门窗都张贴着“囍”字, 就连在冬风肆虐下早已光秃秃的枝桠上都绑着满满的红色彩条, 远看就好似盛开的枫叶般热烈。
院中的一切红色都在告诉舟墨, 明艳动人且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明日就要嫁给他了。
一想到这里,舟墨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坐立难安, 只盼着今日快快过去。
沉稳如他, 也有这般情窦初开的时候,若非是宴清不让, 便是破开门将人抱进怀里,在院中转圈他也未尝做不出来。
宴清背靠木门, 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屋外的动静,于是他偏头唤道, “阿墨?”
舟墨没动, 只从鼻间出了声回应道,“嗯?”
宴清坐的有些麻, 盘腿换了个姿势道,“怎得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舟墨收回视线, 摸着喜服缓声道,“在想……舟六什么时候成亲,也得让她尝尝相思的滋味。”
宴清闻言,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这人,怎么还跟妹妹过不去。”
舟墨偏头,像是能看见屋里人的笑颜般,他垂下眼眸,等宴清笑够了,才低着嗓音道,“清儿,若是我有事瞒你……”
“嗯?”宴清一顿,等了会儿也没等到舟墨的后半句,便认真开口道,“那便瞒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我就听,你若不想告诉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阿墨待我好,我也不是什么没有良心的人,无论阿墨做什么,我都信你。”
宴清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的坚定和无条件的信任依赖让舟墨心底又酸又软,他靠在门边,无声的叹息。
他何其有幸,能得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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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不到,舟墨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夜未眠却仍旧精神抖擞,几乎是在隔壁有了轻微动静之后,舟墨就第一时间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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