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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墨书和贾敏在正房里讲着诗词典故什么的,墨书一头雾水,她在现代虽然也是大学毕业,但是这些东西着实不熟悉,一句话也插不上,刚好两人非常投入。墨书叮嘱了小丫鬟好生看着门,自己带了个小丫鬟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赤金攒珍珠的头面出了门,往王氏所住的西小院去了。
墨书见到一个熟识的丫鬟琉璃,笑着搭话:“二奶奶在吗,我们奶奶让我过来找二奶奶有事儿呢。”
“墨书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二爷刚走,二奶奶这会儿估计有空呢,我帮您进去通传一声。”琉璃本是贾史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刚被派到王氏这里来,估计是帮衬着王氏早日了解清楚荣国府的情况,站好脚跟的。
琉璃打了帘子进屋,不一会儿就出来请墨书进去,墨书道了谢,抬步走了进去。
“请二奶奶安,我们奶奶让我来给二奶奶赔礼来了。最近几日我们奶奶因着快生了的缘故,身子重,昨日二奶奶和二爷的婚宴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请二奶奶莫要生气。这套头面是我们奶奶上个月得来的,不值什么,难得的是花样精巧,命我送来给二奶奶赏玩。”
墨书说完,示意身后的小丫鬟打开手中的盒子,只见到一套明晃晃的头面精美异常,造型别致,其中的珍珠更是点睛之笔,颗颗大小一致通透圆润,绝非凡品。
王氏笑着命自己的陪嫁丫鬟接了:“大嫂子真是太客气了,她有孕这是喜事儿,我若是因这个生气,那成了什么人了,倒是偏了大嫂子的好东西了。金钏儿,快接下来,明儿一早我就戴这套首饰了。”
“我常听人说女子有孕后,精力就不足了,我娘家大嫂怀孕的时候经常一睡就是半天,说件事儿转头就忘了,难得大嫂如此用心对我。”
墨书抿嘴一笑:“可不是呢,我们奶奶也是这样,不过这件事儿是她再三叮嘱过我必要记得的,我们奶奶现在也是忘性大呢。若是二奶奶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给二奶奶请安。”
王氏自然无有不应,让金钏儿拿了荷包赏她,还嘱咐金钏儿去送送墨书。这倒是正好合了墨书的心意,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王夫人身边的丫鬟,名字也是轮着来不换的,这就表明如今这个金钏儿,就是王夫人最得用的大丫鬟之一了。
墨书并不会在人前和王氏的人走的多近,她趁机往金钏儿身上种了张忠心符,示意她有时间来东大院找自己,然后就走了。这忠心符并不会泯灭人的天性良知,只是会让被种符者对种符者心存好感,不会做不利于种符者的事情罢了。
等到她回到东大院,贾敏还没有走,张氏已经困倦得很了,不过她作为大嫂哪里能够驱赶小姑子呢,只得强打起精神来招待贾敏。看到墨书进来,手中还提着个食盒,张氏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强撑着了。
“奶奶,姑娘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吧,小厨房刚做的杏仁茶,配上鸡油卷和藕粉桂花糖糕,也让姑娘尝尝我们这边小厨房的手艺如何。”
“自然是顶好的,大嫂时常派人给各房送点心吃食,我吃着都极好。”贾敏止住了话头,和张氏一人端了一碗杏仁茶慢慢的喝了下去。
这时贾敏才发现张氏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很是不济,心底打了个咯噔,糟了刚刚太过忘形,忘记大嫂快生了!不过这时候认错也不好,所以她喝完了杏仁茶,婉拒了张氏留她用饭的话,带着自己的乳母丫鬟回了荣禧堂。
张氏撑到贾敏出门,人就半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墨书急忙上前为她揉捏了一番,还趁机输送了些灵气缓解她的疲惫,张氏这才感觉好些。
“敏姑娘当真是单纯的紧,今日估计二奶奶是记恨上她了。”
张氏躺在靠枕上,听到墨书的话惊讶非常:“这话是怎么说的,今日认亲宴,她们二人也没有说几句话,我看着都得体的很啊。”
“二奶奶家与别家不同,姑娘们只学习管家理事,并不注重诗书一类,可今日敏姑娘当着众人的面与奶奶谈论诗词,怕是二奶奶会以为咱们故意羞辱她呢。”
“这……”
张氏沉默了,这也不是她一个妯娌能管的,且王氏若是恶了贾敏,也不会喜欢她。老话说的不错,婆媳天生是仇敌,可妯娌也大多是冤家,更何况荣国府这兄弟俩的关系本就尴尬,她和王氏也成不了感情深厚的姐妹。
“罢了,乏得很,我睡一会儿,午饭不必叫我了。”
张氏摇摇头不再理会,卸了钗环首饰,除去大衣裳,不过片刻功夫就睡熟了。
张氏如今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眼看着随时都会临盆,墨书每天都要去产房和产婆、奶娘那里转一圈,看看可有疏漏之处。越是临近生产,墨书心底越是没有底气,她从未生产过,在现代时也只是见过朋友家的孩子,如今要撑起这么个担子,即使是有金手指支撑,也不免觉得心虚。
墨书虽然心里慌得不行,但却不敢把自己的胆怯表露出来,面上倒是稳得住,除了她本人谁也不知道。幸运的是,原主的母亲林然回来了,墨书真的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林然一手医术是祖传的,后来被卖到张家又接受了名医指导,如今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要不然张老太太也不会把自己孙女的奶娘派去给孙媳妇保胎。
“姑娘保养的很好,看样子墨书是用心了的。”林妈妈来到荣国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张氏的胎相,待到细细检测了一遍后,才松了口气,自家闺女没有乱来,张氏的胎相再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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