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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如今可能告诉我,这香料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奶奶,我也是机缘巧合在林家见过这东西。这香料原是极好的,只是里面却掺杂了一味麝香,对于女子而言像是避子汤一般。若是日日焚香,最多不过三月,便再难有孕,即便是有幸怀了孩子,日后也难生下来。”
凤姐听到这里,书中的茶盏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心神俱裂。旁边的平儿也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大姐儿睡醒了,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这才唤回了两人的神思。
“大姐儿,对,大姐儿,平儿快抱了大姐儿出去,寻奶娘去,这里且用不到你呢。”凤姐不愧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发平儿抱了大姐儿出去,自己拿了桌上的茶壶一股脑的把茶水都倒进了香炉里。雪雁也跟着开了屋内各处的窗户通风散气,又把帘子打起来,好一通忙活后,二人寂然不语的对坐。
“今日这事儿我知道了,只是雪雁姑娘不可再对旁人说起此事,咱们都把这事儿忘了罢。”
雪雁自然点头应是,两人叫了凤姐身边另外的几个心腹丫鬟诸如丰儿之流,进来打扫了一番,这才收拢心思开始对账理单子。等到雪雁拿了凤姐赏的一只金钗走了,平儿才觑着空儿进来,打发了侍候的下人们,和凤姐主仆两个说话。
“明儿你就寻个由头出府去,找那有名望又和府里没有关系的药堂医馆,看看这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咱们这位太太,面上像个佛爷似的,背地里可真下得了狠手啊,我们两个且罢了,大姐儿如今可还没有满周岁呢,她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手段。”
王熙凤恨恨的说道,手上留了许久的指甲都被她握的劈开了,可见内心的愤恨。
平儿自然点头应下,这不仅仅是坑害了凤姐,她每日和凤姐朝夕相处,自然也是逃不掉的。她平日里再是沉稳机警的人,这时也免不了给王夫人上些眼药:“奶奶,那前几日太太说的放印子钱之事,咱们还做吗?”
“不做,咱们又不缺那点子钱。再说若这事儿是好的,我那位姑妈哪里会想得到我,必定是设了圈套等着我钻进去呢。”
王熙凤此人,颇有些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从前她一心跟着王夫人,把自己正儿八经的公婆贾赦和邢夫人都抛之脑后了。如今知道王夫人暗算自己,想要绝了自己的子嗣,甚至还危害到了大姐儿,自然对她深恶痛绝。
雪雁对凤姐屋内发生的事情,没有再插手,她相信凤姐可以自己处理好。不过她倒是抽空给凤姐和平儿送了一本律法书过去,这是防着她们俩胆大包天真的去包揽诉讼,以及放印子钱的。
成功拉拢了凤姐和平儿后,雪雁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贾琏的身上,这会儿贾琏娇妻幼子在侧,并不像原著里后期那样每日沉迷于女色,什么腥的臭的都往身边拉。在雪雁看来,这样的贾琏若是想挽救还是有些希望的。
这些日子雪雁借着在林黛玉身边聚灵的便利,如今已经顺利的突破了练气六层,抵得上上一世几年的功夫了,倒是方便了她做事。所以她趁着夜黑风高之时,偷偷的在贾琏的床上丢了一封书信。
信里写了贾琏的哥哥贾瑚落水以及生母张氏难产的真相,还附赠了张氏娘家如今剩余的族人们的现状,和张氏当年的嫁妆单子。
说来张家并没有一蹶不振,虽说当年张老太傅被废太子连累死的不算光彩,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只是被罢黜官职,遣回老家思过。新帝上位后,也没有对张家进行清算,盖因他也知晓张家其实并无错处,不过是老皇帝借机撒气而已。
是以张家的子孙还是可以参加科举,进而出仕的,现在朝堂上张家人就有那么几个,官职虽然不算显眼,但是张老太傅当年桃李满天下,门生故旧何其多,这官儿做的倒是也顺顺当当的。
只是当年贾瑚和张氏都死的蹊跷,张家人又恰逢大乱,等到腾出手来的时候已经什么线索都没了。贾代善为了护驾身受重伤而亡,贾史氏和贾王氏婆媳俩气焰高涨,贾赦呢又是个愚孝没有能为的,张家人失了依仗,无法帮自家姑娘报仇,又被勒令速速返乡,两家就这么断亲了。
后来张家重返朝堂,也没有和贾家重新来往。至于贾琏,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张氏的人,连他的奶娘赵嬷嬷都没有见过张氏一面,更遑论其他人了。贾赦自从老婆儿子死了之后,虽说对贾母和王夫人有些怀疑,但是他一无证据,二无能力,自己都只能蜗居在东大院保命。
贾母又抱了贾琏去荣庆堂抚养,便是为了贾琏的性命,贾赦也只能做个哑巴、瞎子、聋子而已。张家人对于贾赦和贾家是深恶痛绝了,可是贾琏毕竟是张氏遗留下来的唯一骨血,若是贾琏真的拉下脸去求,他们绝不会不管他的。
这就是雪雁为贾琏找的活路了,她如今的身份只是林黛玉身边的丫鬟,左右不了荣国府的局势,最多只能在后宅尽己所能的帮衬一下那些姑娘们而已。而贾琏他是荣国府的承嗣子,日后这荣国府该是由他继承的,纵然现在贾史氏和贾王氏把贾宝玉捧到天上去,贾宝玉也只是荣国府二房的嫡次子,身份其实还不如贾兰贵重呢。
雪雁丢下了这两个大雷给贾琏夫妻俩,施施然的功成身退了,继续跟着林黛玉读书习字。她还借口为姑娘调理身子,托人买了好些医书来,惹得玉竹等人都打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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