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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看了个寂寞,除了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以及当初从卧佛寺救出来的受害者加速外,其余闲杂人等,连涂山方圆百里内都不允许进入。虽然有人暗中腹诽,但是都知道妖族吃了大亏,九尾狐又不是好相与的性子,倒是没有人敢当众出言质疑,只能远远观望。
九尾狐斜斜的倚靠在高台的石椅上,举止间尽是漫不经心,可说出的话却如刀锋般犀利,直让下方众人面色苍白战战兢兢。
“本尊避世已久,故此有些人便当本尊是死了,肆意欺压我妖族子民,意图再次挑起各族纷争。只是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封神一次,西游一次,第三次还拿妖族作为磨刀石,当真是看妖族可欺么?”
人皇今日也来了,他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我们人族也是受害者,气运无故被剥夺,如今人心惶惶,各门各派也自顾不暇。前日之事,还要多谢尊者出手相助,值此多事之秋,人族自当与妖族同心同德,携手共渡难关。”
九尾狐轻轻嗤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倒是蜀山剑派的掌门开了口:“理当如此,我等修道之人既然受了天地灵气的恩惠,那么保护这方天地,就是我们的使命。”
有这二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附和,倒是有了同仇敌忾的气势。
“既如此,你们谁和本尊去西方教走一趟?本尊倒要问问那些老秃驴,为何屡次三番对我妖族下手,莫不是看碧游宫空了,就觉得截教没落,只能他西方教大兴了不成?”
听得碧游宫三个字,众人的面色都不太自然。在座的人,大多都是三清门下,从前人教、阐教、截教并存时,因着三教祖师关系亲密,大家相处的气氛虽然说不上和乐美满,但也都恭敬有礼。
可自从封神一战后,三教间结下了血海深仇,若非那些大能都隐世不出,如今还说不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面呢。西方教几次筹谋,赚足了功德汽运,如今称得上是一家独大。
纵然这次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吃了亏,可若要他们像九尾狐一般打上门去,众人也是不敢的。
眼见大家都不说话,鬼君沉吟半晌开了口:“兹事体大,尊者不如从长计议。西方教虽然面上是一群吃斋念佛的和尚,手段却凌厉的很,贸然前往恐怕会吃大亏。”
鬼君也很心烦那群和尚,他是意念所化,传承的是十二祖巫后土娘娘的意志。当年后土身化六道,本就是为了让世间无所依的魂魄,从此以后有个归处,可西方教的和尚,却一直嚷嚷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闹得他们地府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去处一样。
这世间生老病死乃是常态,只要有人生,就必定有人死去,魂魄都要归于地府才对。西方教若是能让众人永生不死,地府自然就没有了用处,可他们偏偏一方面宣扬什么前世今生,一方面喊着地狱不空,岂不是个笑话。
“鬼君所言极是,只是本尊却不耐烦了。实不相瞒,前几日本尊收到了无当圣母她老人家传信,不日就要出山相助,我妖族如今已到末路,若是不奋起反抗一把,日后便再无翻身之地了。”
九尾狐也不是听不进去劝说的人,只是如今已经不容她再犹豫,不然等到大局已定,妖族的子民就会彻底沦落,成为西方教获取功德的途径工具。
鬼君听到这里便是一惊,他恐怕是低估了妖族如今的困境,只是妖族被收服后,西方教下一个对付的应该就是鬼族。毕竟六道轮回那是多大的功德,若是被收入西方教手中,日后不但利于他们传教布道,更是给了他们把控生死转世的机会,后患无穷。
如此一想,他当即就开口道:“既如此,本君就和尊者一起,去凑凑热闹。”
鬼君已经开口,剩下的人掂量了自己的分量,觉得看得起这个热闹的,都纷纷响应。至于剩下那些心存顾虑的,也都表示会在自己的辖地灭佛寺,务必不能让西方教像蛀虫一般,寄生在自己的地盘。
胡五娘属于看不起热闹的那一拨,不过她这些年游走各地,帮过不少人,在民间名声极好,许多地方还供奉了她的雕像。所以胡五娘完全不担心没有事情做,她带了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妖们,传道去了,顺便宣扬一下截教道义,驳斥西方教的洗脑。
胡五娘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妖族默认都是截教成员,只是截教隐世数千年,所以大家都不提罢了,而她虽然法力一般,如今算起来也是名门子弟了。
只是这个名门子弟的名头,在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无用处,胡五娘叹息了一会儿,就认命的带了分到手底下的小妖怪们,走村窜巷的做好事。
而另一边,九尾狐和鬼君等人,已经到了西方教。说是修来生,可西方教建的那叫一个金碧辉煌,依照众人的眼力,相隔千余里地都能看到瑞光千条,端的是气势不凡。
而世间出了这样的大事,端坐庙宇的佛陀们,自然不会一丝不闻,不过他们很是沉得住气,面对上门质问的妖族和鬼族,也是八风不动。
“和尚,你恶意屠戮我妖族子民,是想作何?”九尾狐把胡九娘被砍掉的尾巴,啪的一下丢在大殿上,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一个宝相庄严的大肚和尚,脸上堆笑,起身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勿要动怒,世间万事皆有定法,不过是……”
九尾狐不等对方说完,就挥手止住了他,满脸不屑的扫视过殿内的诸天佛祖和菩萨:“行了,本尊懒得听你胡说,莫要与我谈什么因果报应。若是真的有,天道就不会容忍你西方教披着一张皮,做尽了恶毒之事。还是说你们西方教,如今做的是瞒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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