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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声悠悠而起,舞姬随即换了支舞,配合着音乐伸展四肢。
贺昱瞧着曼妙的舞姿笑着道好,却见贺砚枝一个人闷头喝酒,不禁开口道:“砚枝怎的只顾喝酒,快尝尝这菜,本王记得从前你最爱吃这道醋鱼,特意按你的口味做的。”
贺砚枝才将酒杯放下,便有貌美侍女挨着他为他布菜,过浓的酸味让贺砚枝眉头一皱,象征性尝了一小口,面无表情道:“谢王爷。”
贺砚枝全程保持着坐姿,对侍女的示好置若罔闻。贺昱对侍女使了个颜眼色,后者施礼退下。
“砚枝与从前倒是丝毫未变,自本王第一次见你时,你便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么多年也没改改性子。”
他虽是笑着说这话,贺砚枝却听出他话里有话,眼前这道醋鱼酸味太过,也不知到底是原主的口味,还是贺昱的暗示。
“你瞧瞧你,成日板着这幅冷脸,往后有哪位姑娘肯嫁你?”贺昱为他斟酒,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闻言,贺砚枝淡淡回道:“王爷还是这般爱说笑。”
贺昱眨了眨眼,笑道:“这有什么,当年你随本王初次入京,宴上那王家千金向你频频示好你愣是不看一眼,惹得人家生了气告状,最后不还是本王亲自去赔礼道歉,为此本王还笑你断袖来着,那时你都没作反应,今日怎的急着说话了?”
贺砚枝浑身紧绷起来,贺昱这话里话外都在说二人的往事,是诚心在试探他,可偏偏原书对这部分几乎没有提及,贺砚枝稍有不慎便露出了马脚。
他有些烦躁,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捏着酒杯的指尖却无意识在摩挲杯壁。
萧鸿隐默默看了眼贺砚枝,瞧见了他手部的动作,看来贺昱所言非虚,心底泛起一阵醋意。
王家千金?呵。
“砚枝啊砚枝,才夸你一句又冷了脸,莫不是玩笑话也听不得了?”
贺昱瞧他酒杯空了,便命人换了只大的来,再次斟满酒递到他面前。
萧鸿隐见状皱起了眉,在底下捏了捏贺砚枝的手,奈何对方并不理他,看了眼酒杯便举起一饮而尽。
“好!”
贺昱露出满意的神色,举起手边的酒杯也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酒意也慢慢上了头,贺昱忽然意有深味,指着酒坛问贺砚枝道:“砚枝饮下这酒后,可觉得有何变化?”
闻言贺砚枝感受了□□内,觉得身体好似轻松不少,随即看向贺昱,后者微微一笑:“这是本王这些年来寻遍名医研制的酒,专以用来缓解你身上的寒毒,感觉如何?”
“确实有用,王爷费心。”
贺砚枝尝着这味道与辛茶颇为相似,但喝下去的感觉却比辛茶少了些什么,他才想问贺昱那位医者的来处,贺昱却忽而伤感起来。
“来,本王敬你一杯。”
贺砚枝将酒饮下后,贺昱便开口道:“砚枝代本王受苦多年,本王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意思?
萧鸿隐抬头看向贺昱,见他满脸惋惜伤感,话说一半却只顾着自己喝酒,烦躁地攥紧拳头。
贺砚枝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毒,奈何无法开口,只能试着接话:“过去的事,王爷不必挂怀。”
他话音未落,贺昱便从酒中抬起头来,酒杯“咚”的一声扣在桌上,他开口道:“过去的事便更要记得,本王从那时便发誓,总有一日要让那些凌驾于我们之上的人,一个一个地尝到自己犯下的罪孽!”
贺昱眼中露出冷意,他看向贺砚枝:“砚枝你猜猜,兰妃在逼你喝下毒酒后过得如何?”
兰妃?
贺砚枝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似是原书中踩在贺昱头上的众人中下手最狠的一个。
贺昱作为原书主角,身世自然是凄惨无比。不仅因着是皇帝与舞姬的孩子在宫中备受冷落,且幼年时母亲便被人残害,早早地沦为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烂泥,被迫寄居在偏远的西州数十年。
贺昱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为何会是这般的存在,而究其原因便是出在如今的昏君身上。
当今圣上是先帝的皇弟,在先帝稳坐江山时,圣上的母妃即当今太后就开始试图勾结大臣争夺皇位。在她们的谋划下,先帝同棕熊一起被射杀在秋猎中,一同出行的皇子也被尽数关押起来,随后慢慢残害至尽。
顺利将自己的孩子扶上帝位,成了太后的太妃享受了几年的权力便病逝,当今圣上失了后盾暴露原本治国无法的本性,索性破罐子破摔整日耽于玩乐,不同后妃开枝散叶,反而喜好同宫女舞姬厮混。
宫女舞姬生下的孩子被后妃逐个残害,只剩贺昱一个勉强活了下来,也正因如此,身为宗氏皇亲,对宗亲正统最为看重的兰妃,对贺昱的存在可谓十分痛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那日她走后,你我被囚于宗祠整整三天三夜,我眼睁睁看着你毒发昏迷却无能为力,好不容易回府后我便派了人打探她的情况。而就是从那日起,她便莫名每日吐血,日日为腹痛所扰,直至几年前肠穿肚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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