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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人参果树,轮回镜,背后总隐约有魔界的参与,可幕后之人似乎一直打算隐藏在黑暗之中,若是如此,他们便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可小白只是笑笑,手掌撑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指泛着红意,反问道:你觉得魔界的人哪个有如此能力呢?
虞十六摹地眨眨眼,才明白小白模棱两可的言外之意。
她的意思不就全是魔主干的吗,啊喂,那不是赤宴做的嘛!
虞十六的任务可是要扭转魔主乌迟修的身死结局,不是让别人轻易给他扣锅!
见慕词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果然开口问道:是魔界之主干的?
而那小白也不多做解释,反倒含糊其辞,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背后是魔界,是谁也不重要,不是吗?
虞十六一口老血喷出。
她这么说不就是把责任全退给了魔主吗?
虞十六对着慕词,立马开口道:说不定是假的呢,师兄你看魔界有那么多人,说不定不是魔主大人干的。
魔主大人?
一时情急,她竟把这名讳也加上了,她旋即摇头,讷讷回道:我说的是魔主他,不是大人,师兄你听错了。
而那兔妖饶有兴味的眼神不时游走在虞十六身上。
在她看来,这虞十六同赤宴关系不一般,便自作主张地认为虞十六是同赤宴站在统一战线的,现在倒是她误会了。
原来赤宴同她一般,爱而不得。
见慕词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虞十六只好讪讪作罢,同兔妖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
陡然,身侧慕词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纪衡何时能醒?
虞十六自觉向他看去,可话音未落,一阵疾风朝他们迎面刮来,他们躲闪不及。再次睁眼时,只见慕词的身影早已消失,这空荡荡的梦境里唯独她,纪衡,还有那只兔妖。
你,你施了什么术法,我师兄呢!
虞十六握紧着手中早已被汗渍浸透的符纸,心里没底。
自然是被我踢出去了。
既然慕词已经走了,你也不必装了,我知道你同赤宴认识。
兔妖挣扎从地上站起,朝跪倒于地的纪衡走去,只见她半蹲着,朝他脑中轻轻一点,发狂的纪衡立马安静起来,向她怀里倒去。
虞十六还处在被人识破的震惊中,扯着袖子,有些惶惶不安。
放心吧,他会好好醒来的。方才讽刺你的话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拖延时间。
兔妖朝她友善一笑,若是不拖上一段时间,之前所举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若无正当理由,他不会杀你的。
如果你没有同魔界扯上关系的话,虞十六暗自腹诽。
或许吧。兔妖抬起眸,轻声道:除了最后那句话,我的话都是真的。那封信和红绳放在皇宫里最大的那个树洞里。可以帮我拿给纪衡吗?
虞十六迟疑半秒,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知自己是何时暴露的,但把柄在小白手中,为了不让小白泄密,她也得帮这个忙。
我说,你也得看看身后之人,那黑曜石手绳可以在危难之际救你一命。
兔妖轻飘飘地吐出句,眼神却落在她的身上。
既然赤宴你帮我一把,我也不是不懂回报的人,剩下的就看你赤宴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嗯?这手绳?
虞十六懵懂地眨眨眼,将视线落在右手腕上,那黑曜石于日光的照耀下正闪闪发光。
顷刻间,不知为何这黑曜石在她眼里变成模糊一团。而她抬起头,兔妖的面容愈发扭曲,她顿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下意识扶额,踉跄几步。
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怎么样,你们成功了吗?
莫瑶青关切的声音传进耳中,虞十六猛地坐起,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往对面瞧,只见慕词扶着额悠悠地坐直身子,艰难从床上爬起。
虞十六迟疑一下道:应该成功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睁开眼就回到了这里。
在梦里我们见到了那名送镜子的少女,而这背后似乎也有魔界的参与。慕词揉捏着太阳穴,有些疲惫。
你们察觉到妖气了吗,这里有没有其他的人来过?慕词接过莫瑶青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嗯,有一个小太监来过,还往你们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莫瑶青将视线落在贺稚身上,略带无奈。
嗯,那人假装自己是送饭的太监,可是宫里压根没这个人。
贺稚闷声应道,似有些干错事的懊恼。
虞十六正喝着莫瑶青递给她的茶水,不经意间却瞧见贺稚额间的擦痕,不免忧心起来。
你的额头怎么了?上药了吗?
莫瑶青半推半就地把贺稚拉到她的身侧,只是笑笑道:是阿稚一人救的火,他闯进火场把你们拖了出来,就是要让他受点伤,涨涨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随便放人进来了。
师姐。
贺稚可怜巴巴地看着莫瑶青,颇有些受伤的神情,连语气都是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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