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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整日都在房中,至今未出。
那小厮垂着头,轻声道。
没劲,那她去哪儿了?
虞二小姐说是要离开,今日便同他们的师兄师姐一齐出发了。
今日?
虞莹自言自语道:终于走了。她长叹一口,可话音未落,便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回廊缓缓走过。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虞莹直眉瞪眼,恶声恶气地对着那小厮嚷道。她隔空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可那个人似乎什么也没瞧见似的,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可恶,居然还敢回来!
虞莹旋即动了怒,拍拍手从秋千上一跃而下。
虞琅哥哥是给她面子,所以才不会在她的众师兄师姐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但自己可不会如此做!
谁人不知虞二小姐暴虐成性、喜怒无常,苛待下人?现在她装模作样,骗了一群人,如今连虞琅哥哥都要被她骗了去,自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虞莹咬牙切齿,抬抬下巴道:之前吩咐你的事情照常去做,所有产生的费用我一人承担。
遵命小姐。
那小厮垂首恭谨,恭敬退下。此时空荡荡的花园里只剩她一人。
虞莹气急败坏,从附近的花丛揪下好几朵花苞,狠狠地抛在地面,不带怜惜地踩在底下
我倒是要看看,若是他们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会不会弃她而去!
*
悬崖料峭,狂风大作。
云层厚重,天空仿佛支撑不住它的重量,要坠下来。
虞十六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有指引般,不缓不慢地往前走去。
莺飞草长,那半身高的荒草一直淹没了小腿,她觉得有些痒,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爬。
林子里的湿意尤为重,她的眉睫上不由得带了层薄薄的水汽。
她掀开重重树影,目光不由得被站在山崖处的身影吸引。
只见慕词孤身一人站在料峭边,远远眺望。
顺着他的视线,山脚下,炊烟袅袅升起,汇聚成天空一团团的黑雾,密密麻麻的黑点不规律地移动着。
天空划过一声凄厉的叫声,她摹地回过神。
慕词的身影在她余光里陡然消失,虞十六似是反应了过来,她匆匆提起衣裙,想也不想就向崖口飞奔而去。
抓住我的手。
虞十六咬着牙,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她用两只手伸手拼命去抓,所幸她来得不迟,她攥住了他的手,心中多了一丝庆幸。
手里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去看,发现手臂下,尖锐的石子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大块血口子,她心里万般恐慌,身体和心理的折磨快要把她击败,她抽噎着,泪珠直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浑身颤抖,虞十六能感受到泪珠划过她的双颊,寒风吹过,她的脸上被冻得僵硬,她攥着他冰冷的手,断断续续道:求你,求你抓紧我。
你真的想救我吗?
慕词手上力度渐渐松开,缓缓抬起头,似是质问。
她茫然地看着他,面对他平静如水的目光,她的心跳凝滞,有些迷惘。
慕词面上不含一丝多余的表情,不似往常,他对着她淡淡道:十六,不是我想放手,而是你想松手了。
我想松手?
虞十六自言自语道,旋即厉声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没有的,我从来没有想放手的!
她的手心尽是汗渍,直打滑,她的语气渐渐焦急起来,你抓紧我好不好,师兄!
你不会放弃我的,对吧?
不会,永远都不会。
虞十六想也没想,连连点头应声。她咬着牙,嘴唇泛白,额上还浮着一层薄汗。
这些话似乎起了作用,慕词渐渐收紧掌心力度,他抬起头,对着她笑,就像往常那般。
她费力往后拉,只差一点儿,他就能爬上来了。
可此时她的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
山崖下对着她笑的慕词早已消散,周围葱郁的杂草和手臂下的碎石化为虚无。
画面陡转,她的余光之处是魔兵嗜血般的厮杀,耳畔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刀刃相接,飞溅的血不时地洒在她的面容上。她觉得自己方才流的眼泪似乎同那炽热的血混在一起了,视线模糊,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
虞十六的视线一寸一寸地移动着,呼吸一下都是痛苦,她的手握着剑身,汩汩的血从掌心冒出来,顺着剑身一滴滴溅落,钻心的疼意充斥着她的大脑。尽管如此,她的视线仍顺着那锋利的剑身,一直落在持剑之人的那双白玉般的手上。
师,师兄?
她嗫嚅开口,可话音未落,眼前一黑,她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全白空间。
宿主,恭喜你完成任务,现在我将送您会原来的世界
系统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进她的耳中,她方想开口问些什么,可入目一阵强光,她被迫闭上双眼。
等到她再睁开眼时,一切都变了。病房门外忙碌的白色身影,身侧机器发出的一连串声响,以及正放在对面的黑色电视机,上面正播着她最喜欢的idol舞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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