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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宴话音刚落,天上乌云席卷,闪电雷鸣,天空被撕裂成一个大口子,像是吞噬万物的恶鬼。一道风刃劈去,竟把他和虞十六生生分割开。
而贺稚也生气地抽出剑,看样子是要死拼。见状,虞十六本想冲过去按下他的手,可是手还没碰到他便被狂风隔开。
她只能无力大喊,你们别打了!
这究竟算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他们原来认识?
系统!说要让我完成任务,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玩个毛线啊!
虞十六心里悲哀一嚎,可现在他们也没人听得见,风实在太大了。她咬咬牙,撒腿跑向风暴中心。贺稚和赤宴虽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可是却也纷纷停住手上动作。
赤宴平静道:听到了吗,她说愿意同我走。
谁听到了?她又不认识你。
贺稚嗤笑一声,良久,见虞十六并不作答,他才终于发现疑点,蹙眉抬眸问她,你们认识?
我就和他说几句话。虞十六手无足蹈地做着手势,两眼巴巴地看着贺稚。
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总而言之,等我回来再同你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风云翻涌,可也却在那一刹停住了,树叶的沙沙声中渐渐止住,周围恢复成往日那般平静。
她急匆匆地丢下这句话扭头朝赤宴的方向跑去,回头望了一眼他。
贺稚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停留在小溪边,同赤宴站在一起。
明明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二人同站的身影,心里却莫名觉得如此般配,般配得他想杀了那赤宴。
*
你和贺稚怎么会认识?
赤宴没有回答她,反而看着平静湖面上的倒影,向下撒了些东西,只是太暗了,她没有看清楚。
虞十六回头看了一眼贺稚,发现他的视线正直直地落在他们的方向,神色陷在一片漆黑的夜里。
她很想扯扯赤宴的衣袖,可为了避嫌她的手往后缩了缩,默默退了半步。
湖面上的倒影也退了一步,赤宴察觉出她的动作缓缓回头。他从手中变幻出一朵黑色的花,有点像玫瑰。
赤宴这时才发现她手上捧着一束白花。
良久,他才开口道:没有开花呀,真是可惜。
他居然也对你
赤宴似是呢喃般吐出这一句,而后抬起一向冰冷的眸子看向她,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同我一起回到魔界。
虞十六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前一句话,又接着听到他的后一句话。
别完成你那所谓的任务,魔主大人是不会喜欢你的,死心吧。
破碎的星光洒落在赤宴的眼中,他的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脸上的红痕在月色下愈发醒目。
我不是
虞十六欲言又止。
不行,不能这么说。如果自己说不是因为魔主大人才潜伏在他们中间的,那她岂不是越绕越绕不清了?
到时候还得费工夫解释推翻她之前的言论,赤宴肯定会以为是她之前就在骗他!
我不能离开。她咬牙道。
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听觉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灵敏,她似乎能听见不知名虫子划过湖面的水声以及微风晃动漫天野草的摩挲声。
赤宴的眼睛不含一丝情绪,如寒光般向她刺来,她低下头回避,心下焦灼。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走?
只要她点点头,之前的谋划他都可以抛弃。那些权利地位,他全都不要!只要她有那么一刻选择的是他
所以,她的答案是什么?
得到的是一句残忍的拒绝,我不能。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必须办。
他就对你那么重要吗?!
赤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从没看过这么失控的他,一时被吓得站立不动。
赤宴也明白自己是太激动了,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因为不敢承受被拒绝的心酸还是他波幅过大的情绪。
为什么?
他低声喃喃道,心里所有的念想都凉了半截,没希望了,最后的一丝火星都灭了。
周身侵袭而来的心灰意冷,瞬间侵蚀了他身体的每一寸毛孔,他突然觉得这些天以来惶惶不安,为此纠结的自己实在愚笨的可以!
明明她早就给了自己答案,可是他还是不信命,偏要亲口听她说出口。
是他自讨苦吃。
赤宴怅然若失地拂袖离去,虞十六全程低着头,只看见那双黑面白底的长靴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便听见一阵树叶剧烈的沙沙声。
等再睁开眼时,面前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赤宴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
虞十六看着被他抓得通红又泛青的手腕,心里一跳,陡然迸发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心灰意冷的神情和刚刚被拒绝的贺稚如出一辙,饶是她再迟钝也明白了赤宴刚才所问所为。
赤宴是喜欢她???
虞十六不可置信地瘫坐于地,浑身发软。
身后传来一阵阵脚踩落叶的咯吱声,可她全然没把这声音放在心上,仍然精神恍惚地看着映着漫天星光的湖面,不时还有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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