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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茶发现了他的情况,在吃早餐的时候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倒是不至于,估计只是小感冒。
陆忍白坐在椅子上,眼睛往上抬,看着阮茶白皙的小手,有些不自在:好了么?
得吃点药。阮茶有些苦恼的说:不过医药箱里没有感冒冲剂,我去山上给你采点草药吧。
你还会这个?
对呀。阮茶笑着说:之前就说过啦,我什么都会哦。
陆忍白赞叹:好厉害。
开玩笑的啦,我懂一点草药是因为我爷爷是中医啦。我小时候跟着他采过草药,久而久之就懂一点了。
嗯。陆忍白说:我只会杀人。
阮茶:这个不能算技能啦,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
好。
因为前两天阮茶在后山用掉了那道水刃,陆忍白不能跟着她去,便又给了她一道水刃,这才目送阮茶离开。
阮茶要去后山,除了采一些草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想去看看前两天的那个人,是逃走了还是困在那。
阮茶一开始给植物的指令是不要放走他,植物们也不会对楚真下死手,毕竟楚真与陆忍白颇有渊源。
只不过等到那儿一看,阮茶只见一地的狼藉,植物们蔫头耷脑,楚真早已不见踪迹。
阮茶没想到这漫山遍野的植物都困不住他,不愧是能喊陆忍白哥的人啊也不知那楚家是什么来头,能培养出陆忍白和楚真这样的高手。
她一边想,一边蹲了下来,掌心贴近大地,释放木异能的同时,透过植物的眼睛,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楚真在将陆忍白的那道水刃打败之后,周围的植物再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也就是说,在她离开后没多久,楚真就从这里逃了出去。
距离阮茶见过楚真已经整整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他在哪里?是离开了这里,还是潜伏在农庄内?
阮茶只要一想到周围有人窥伺着她与陆忍白,便觉不寒而栗。
阮茶深呼吸一口气,飞快的找到了治疗感冒需要的草药,便往山下走,在看见安静等待她的陆忍白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有了安全感。
怎么了?陆忍白见她神情不对,主动开口问道。
阮茶有些恍神,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陆忍白的兄弟,如果那个人真的要带走陆忍白,她不,陆忍白会跟着楚真离开吗?
过久了两个人的日子,若是陆忍白离开了,她应该会非常不习惯的。
阮茶?
阮茶回过神来,朝着陆忍白扬了扬手上的根茎还带着泥土的草药:我去给你熬了。
陆忍白亦步亦趋的跟着阮茶走。
阮茶翻出一个小药罐子,烧了把火开始熬药。
陆忍白说:你在想什么?
阮茶总不能说你兄弟来找你回家,而我不想你离开。她随口说道:我在想这个药苦不苦,你怕苦吗?
不怕。陆忍白平静:我什么都不怕。
这样吗?那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好多怕的。阮茶如数家珍一般的说:我怕死,怕疼,怕黑,怕挨饿受冻,还有这个药也很苦,我怕苦的。
陆忍白听着,不知该如何回应,阮茶的这些害怕,他从未感受过。他想,距离他最近的一次害怕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发现阮茶在被异兽抓走后,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阮茶,那时候,隐约觉得心悸。
药罐里的药咕噜噜的往外冒着泡,苦涩的中药香蔓延开来,阮茶忽然问他: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找到了你,让你离开这里回家,你要回家吗?
不回。
你的家人诶,你为什么不回?如果我爸爸妈妈来找我了,我肯定也要回家的。
不记得了。陆忍白不假思索的说:比起陌生人,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不得不说,陆忍白虽然是个死脑筋,但有时候说起话来,还是格外悦耳的。阮茶唇角微翘,说:好。
那你要回家吗?
不回,我家太远了。陆忍白现在没有记忆,阮茶总觉得这样诱导他,显得她很自私,她又忍不住补充:不过我说的回家,是有前提的回家,不是他们随便找我我就回的。
什么前提?
如果我的家人他们待我不好,不将我当成一个人看,那我绝对不会回家的,我会躲得远远的,跟对我好的人一起生活。阮茶声音温柔:相反如果家人对我很好,不管他们来不来找我,我都是要回家的。
陆忍白,我希望你也是这样。
陆忍白问:你能当我的家人吗?
不要。阮茶立刻反驳。
陆忍白没吭声,神情低落的看着燃烧的火焰。
嗯至少现在不要。阮茶又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当你的家人。
好。陆忍白重新抬起头,看着阮茶:我会等。
草药熬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熬出一碗苦涩浓稠的药汁。阮茶将药碗放在灶台边晾凉,陆忍白已经盛好了粥,等阮茶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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