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页
她顿了下,继续道:那位杨老师也来过几次,我之前远远见过他,所以认识,他倒是不认识我。他每次过来,都是跟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一起,我听着他们说话,那位杨老师的老娘,只怕不是个好相处的。之前唐粒跟我说,他之所以年纪这么大还没结婚,是因为前面那个对象嫌贫爱富抛弃了他,他才心灰意冷的。可我听他们吃饭时说的,好像实际并不是这样,而是他娘嫌弃人家姑娘没有好工作。
所以,其实是他老娘嫌弃人家,还给人家编排了个嫌贫爱富的罪名,而杨老师明明知道实情,却并没有为那个姑娘辩驳,反而是顺着他妈的话,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作了自己的遮羞布?
还有。龚蕙兰犹豫了下,说,他们家对于唐米,离婚带个孩子,就是头一条的不满意。
既然他们家可以因为前一个对象工作不够好而嫌弃,那么唐米离婚带个孩子,又比杨老师大了几岁,不满意就更是意料之中了。
难怪那位杨老师一直黏黏糊糊的,又要献殷勤又不敢直接说,原来是这样。
唐粒点点头:我明白了,蕙兰姐,谢谢你提醒。
龚蕙兰笑道:你不嫌我多事就行。
回到车上,不用祁振问,唐粒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完了叹息道:我大姐这样的贤妻良母,怎么总是遇到渣男。
张肖军那种能动手的,算得上人渣了,而这位杨老师,别看外部条件不错,可照这种种行为看,也是妥妥的渣男一个。
祁振默了下,安慰道:我看大姐对那个杨老师也没什么,你其实也用不着瞎操心,以后总能遇到更好的。
唐粒叹道:希望吧。
第143章
接近十月,湖省的灾情日益严重,受灾面积蔓延至临近好几个省份,受灾人口高达数百万。唐粒跟祁振商量了,干脆把预先准备办婚礼的物资也都捐了出去,等到十月二号那天,就简单在国营饭店摆了几桌,请了些关系近的亲朋好友。
不过,哪怕如此俩人的婚礼还是在安县引起了一阵轰动。
因为婚礼礼服实在太好看了,一套是古式的凤冠霞帔和喜袍,一套则是民国风的旗袍和中山装,两套服装都精致典雅,尤其新娘的服装,上面有非常繁复的刺绣的花纹,栩栩如生,听说这是安县雕绣,大家都傻眼了,原来咱们县里的雕绣这么好看的吗?
参加婚礼的人里有个文联的画家,也是摄影爱好者,整场婚礼下来他一口饭没吃一口酒没喝,光顾着追在两位新人后面拍照了。
没办法,这么漂亮的礼服,长得这么好的新郎新娘,这辈子估计他也只能碰见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别说一顿饭不吃,就是让他三顿饭不吃,他也愿意呀!
总之这位画家因为画技一般,其实在文联一直是混混日子的,结果因为婚礼上一组摄影作品,当年居然就在全国大赛上获得了一等奖,转年又在国际大赛上获得了银牌,凭着这些成绩,这位名声不显的画家后来居然成为了一个很有名气的摄影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婚礼结束,唐粒和祁振回到溪边的小洋楼。
祁振有些醉了。虽说婚礼是简办了,可还是有许多必须得请的客人,亲朋故旧,生意伙伴什么的,尤其祁振那些从小一起混着长大的发小,个个逮着机会,拼命灌祁振酒。
不过,相比上辈子算是好的了,上辈子祁振被灌得人事不省,还是于向文他们帮着抬回家的。这辈子,他至少还摇摇晃晃的,只要唐粒扶着他就可以了。
所幸小洋楼里什么都齐全,等于向文他们走了,唐粒先烧了水,泡了杯蜂蜜茶。她捧着杯子放到卧室床头柜上,喊了两声祁振,祁振却没动,唐粒微微弯腰,仔细看了两眼,灯光下,他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只是他从小就有点桀骜不驯的气质在身上,大约是属于,旁人多看两眼,都要横眉冷目顶一句你看什么的那种熊孩子,而长大了,就更混不吝了,只有这两年,脾气收敛了许多,人也沉稳了,可商场上混多了,周身却又多了几分冷厉的气质,所以平时倒容易被人忽略他长得十分好看这个事情。
只有这个时候,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五官的精致俊美才一览无遗。
唐粒看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祁振忽然动了下,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嫌灯光刺眼,他一只手搭在额上,微眯着眼,哑着声音问:你看什么?
唐粒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她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又站起来了:把蜂蜜水喝了,我先去洗个澡。
祁振伸手想捉她,她跟条滑溜的小鱼儿似的,一下就躲开了,等祁振起身坐起来,她已经从衣柜里取了换洗的衣物去洗漱了。
祁振靠在床头坐了会儿,把蜂蜜水喝了。
其实他今晚喝得不算多,毕竟有上辈子的经验,哪还能像上辈子似的,再傻乎乎地被灌倒?他瓶子里的酒早都换过了。
只是这种手段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于向文他们那一伙,所以最后那几下,才是把他灌得晕头转向的罪魁祸首。
现在他眯了会儿,又喝了杯蜂蜜水,也就清醒了。
看到唐粒穿着黑色的丝绸吊带睡衣进门,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禁问:怎么换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