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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先生前几天约我去骑马,我想你也愿意去草场转转,对吗?”班纳特先生继续“贿赂”。
“爸爸!”
“就当帮我个忙,玛丽,再忍耐她一段时间。”班纳特先生几乎是在恳求。
“好吧,爸爸。”玛丽讪讪答应下来,末了还不忘补充,“您答应带我去跑马,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我的小甜熊,格雷女士那里我来解决。”班纳特先生顿时喜笑颜开。
一个晴朗的早晨,班纳特先生如约履行了他的承诺,带着玛丽出去跑马。格雷女士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没有什么比跑马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尤其是被格雷女士“折磨”了一个多月以后,这更显得难能可贵。
玛丽已经计划好了,她准备先假装淑女地陪在父亲身边,跟着宾利先生遛一会儿马。等到时机成熟,她就开溜,离他们都远远的。
可惜这个渺小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首先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希斯克利夫也在,他看上去根本不想和他们一起遛马。
宾利先生找了各种有趣的话题也没能让气氛活跃起来。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就在玛丽准备开溜的时候,艾蜜儿和格雷女士也过来了。
格雷女士仍旧穿着她那条厚重的灰色长裙,还戴了顶带面纱的宽沿帽子,她用侧骑的方式坐在马背上,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我认为在这种有陌生男士的场合里,需要家庭教师的存在。”格雷女士板着脸,嘴角下耷,活像一只老乌鸦。
这下子,逃跑计划彻底泡汤,艾蜜儿和格雷女士一左一右把玛丽夹在中间,像看犯人一样盯着她。
“我想你一定会理解格雷女士的一片苦心。”艾蜜儿不怀好意地看着玛丽,“毕竟她是一位值得我们所有人都尊重的家庭教师。”
听到这句话,帕米拉·格雷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友善地向艾蜜儿点点头,还谦虚地表示,她只是在尽一位家庭教师应该尽的义务。
艾蜜儿也一改刚刚的嚣张模样,变得十分温柔可人,她低头腼腆地笑了笑,然后又把目光落回玛丽身上。
“如果格雷女士能早点到来,邻居们也不会认为你和弗兰克之间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毕竟她是一个如此正派的长辈,相信她的学生也不会干一些出格的事。”
哦豁,完蛋。
第7章
“弗兰克是谁?”格雷女士忽然直起腰,用她那双黄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玛丽,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休眠火山。
前阵子,村民们都忙着除鼠运动,也就淡忘了弗兰克的八卦,以至于她至今不知道这件事。
“他是一个士兵,两个月前被人杀死了。邻居们说,他曾经追求过玛丽。”艾蜜儿抢答。
玛丽深吸一口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信口雌黄的人,以至于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这无疑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希斯克利夫先生也知道这件事。”艾蜜儿得意地扬了扬头,《呼啸山庄》这本书她同样看过,所以自信希斯克利夫这种人肯定不会替玛丽解释。
但是生活总会发生一些意外。
希斯克利夫突然驾着马回过头来,他上下打量了艾蜜儿一番,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你很了解男人的事,相信村子里的那些士兵都非常愿意和你做生意。”
艾蜜儿一脸茫然,她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希斯克利夫在说什么。反倒是玛丽没忍住笑出了声。
村子里的那些士兵不是酒鬼就是赌鬼,又或者二者皆是,所以绝大多数姑娘们都会绕着他们走。只有那些依靠出卖色相的女人除外。
格雷女士也反应过来,她立刻拉着缰绳向后撤了几步,好像怕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你居然骂我是一个妓/女!”艾蜜儿总算明白了,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气势汹汹地拿着马鞭打算找希斯克利夫算账。
可惜,她本来就对骑马这种事情不大熟练,为了讨好格雷女士,又采用了侧骑的方式,所以一不小心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还把其它几匹马儿也都吓了一跳。
这下可不得了,因为格雷女士同样是采用了侧骑的方式,并且她骑马的技术甚至还不如艾蜜儿,所以那匹矮种马刚一移动步子,她就也狼狈不堪地摔进了草丛里。
玛丽低着头,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开心,但还是笑得肩膀发颤。宾利先生手忙脚乱地想把她们扶起来,但是格雷女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因为未婚男女必须保持距离。
至于艾蜜儿,她扭伤了脚,于是不得不被宾利先生抱上马。看到这一幕,格雷女士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嘴里不断念叨着“阿佛洛黛特的罪孽即将重演”(注1)。
这片草场靠近于内瑟菲尔德庄园,于是好心的宾利先生建议让艾蜜儿先到他家稍作休息,然后再用马车回家。
内瑟菲尔德的仆人很快就准备好了冰块和药物,艾蜜儿的脚踝肿得并不厉害,但是她一直哭哭啼啼。这让玛丽产生了一种她不是扭伤脚,而是摔断了脖子的错觉。
虽然摔断脖子的人根本哭不出来。
“你轻一点!”艾蜜儿一边哭,一边冲着给她上药的女仆叫喊,并且感到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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