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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抬手将鬓边的头发掖到耳后,简简单单的动作,由她做出来总比旁人娇柔,她道:妾身被禁足了这么多天,未曾给夫人请过安,如今能出院子了,总要尽一尽妾室的本分。
傅玄安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不枉老太妃疼你一场。说完使了个眼色,催促林婉赶紧沐浴。
林婉柔柔的横了傅玄安一眼,起身向盥室走去。
傅玄安旷了多日,再加上林婉有心讨好,一场下来,酣畅淋漓,身心俱十分舒坦。
这时,林婉起身到小几上倒水,路过梳妆台时,脚步顿了顿,只听她道:玄安哥哥,妾身的蝴蝶缠丝簪子不见了,约莫是丢在了琉璃院。
傅玄安半眯着眼睛嗯了一声一支簪子而已,明日着人过去找即可。
林婉含羞带怯的眼眸立马就盈上了一层水意:蝴蝶缠丝簪子启是普通物件,那可是玄安哥哥送给妾身的定亲信物,万一找不到了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林婉已走到床边,柔嫩的玉手缠住傅玄安的腰肢,娇声道:玄安哥哥,你陪妾身去找簪子吧,那簪子是你对妾身的心意,若弄丢了,妾身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亥时,顾玫刚合衣躺到榻上,便听到一阵喧哗,大门被人推开,十来个人乌泱泱进了院子。
她随即起身,只见傅玄安和林婉带着几个奴仆正四处搜寻什么。
顾玫当即就变了脸色,让下人拦住傅玄安带到院子里的奴仆,大步走到傅玄安面前,沉声道:国公爷这是在做什么?
大晚上进门,傅玄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回答:婉儿的簪子拉在了琉璃院,我让人找一找。
顾玫嗤笑,他们倒是真不把她这个主母当回事,大晚上的,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进了门,若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他们倒真以为她可以随意被揉圆搓扁了。
顾玫睇着傅玄安,语气不悦道:国公爷这架势,哪里像是找东西,倒像是在搜查赃物的,我若是不出来,你们莫不是要直接搜到卧房?
傅玄安脸一红,有些挂不住,他原是想先打了招呼再进来的,但婉儿着急的很,他们便直接闯进了院子。本也是他们做事欠考虑,他便放低了姿态,好言好语道:今日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夫人莫要恼怒。
见他傅玄安服了软,顾玫便不再阻拦,左右不过一支簪子,赶紧让他们找到,离开院子才是正事。
顾玫朗声道:一家子人有商有量,什么事情都好说,你们既想找簪子,就只管去。说完挥了挥手,让阻拦奴仆的下人退了下去。
顾玫越瞧越觉得不对劲,林婉给她请安时只进了花厅,那些奴仆怎么可着院子找东西,东西厢房都搜了一遍,眼看着就要到梢间搜查。
顾玫喝住那些奴仆,乜着林婉利声道:林姨娘适才给我请安,只是从门口走到花厅,你们不仔细到花厅到簪子,可着整个院子转什么?
傅玄安也觉得奇怪,垂眸看向林婉,林婉不怕顾玫生气,就怕她不生气,她既生气了,就说明院子里定是藏着人的。今日她一定要将那男子揪出来。让顾玫身败名裂。
林婉想不出合适的说辞,便不再言语,向周婆子使了个眼色,周婆子会意,不顾顾玫的阻拦,带着几个下人推门闯进西梢间。
顾玫大惊,提脚就往梢间走去,这时只见周婆子一脸狞笑将那小倌儿柳絮提了出来。
柳絮出身贫寒,只因生的清秀才被父母卖到清风楼,到了清风楼后还未来得及接客就被顾玫买走了,顾玫也没有收用他,只将他养在梢间。
柳絮原也没见过大世面,看到院子里乌泱泱的人,立马就慌了头,只跪到地上不停的认错。顾玫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倌若不是她亲自买的,都要怀疑是林婉放到院子里的内奸了。
林婉佯装失色,抬手指着柳絮,讶声道:夫人这里怎么、怎么藏了一个男子?
傅玄安清秀的面庞立马涨成了猪肝色,恶狠狠盯着顾玫,咬牙切齿:顾玫,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
解释?顾玫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那小倌儿是太后是让她买的,太后要用小倌试一试皇帝的性取向。这话要是说出来了,便是给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林婉一心想要把事情闹大,傅玄安却还是要脸面的,他可不想传出戴绿帽子的传言被人取笑,赶紧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去,只留两个心腹留在原地。
顾玫不语,林婉赶紧添柴加火:夫人,国公爷待您不薄呀,你何故要做出这样腌臜的事情?
您不顾廉耻在院内偷人,可想过国公爷的感受,国公爷是圣上侄男,身份高贵,启能容您这样践踏,您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傅玄安面沉如水,直愣愣盯着顾玫,只等着她解释,众目睽睽之下,只要她能给出合理的理由他就暂且饶过她,不料顾玫像是成了锯嘴的葫芦,半句话都不说。
傅玄安怒火中烧,怪不得前几日他想宿在正房,屡屡被顾玫拒绝,原来她私底下藏了这么一个东西。
傅玄安指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柳絮,厉声道:来人,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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