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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体力在慢慢恢复,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只手握住拉杆,准备一鼓作气再上一层楼,就在她刚跨上第一层台阶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周枝?
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意味。
周枝回头看过去,发现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从两人的距离来看,应该是一对情侣。
男生背对她站着,手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似乎在打电话。
女生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卷发披在脑后,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见周枝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更深,真的是你,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采访,你真的好厉害,打破了北江市十年来都是男状元的历史。
周枝朝她礼貌地浅笑了下,嗓音颤抖着道了声谢。
沈含音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行李,连忙拍了拍一旁正在听电话的男生的肩膀,秦徵,你帮周枝拿一下行李送她上楼,一会儿再来找我。
周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是睨了一眼男生匀称有力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
她真的搬不动了。
秦徵闻声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阳台外光线明朗,透过玻璃门笼罩下来,周枝看清了他的长相,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他。
北江一中有两个尖子班,周枝通过入学考试后以插班生的身份被分配到二班,听班上同学说,在她来一中之前,年级第一一直都是一班的秦徵。
当时她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对身边的人和事不曾过多留心,对秦徵的印象也只是一张模模糊糊的脸。
如今第一次正式见面,周枝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他一身黑衣黑裤,修长的双腿靠在行李箱内侧,下巴微抬,拉出流畅的下颚线条,眉眼轮廓深邃,看人时不自觉压低眼皮,有种说不出的傲慢懒怠,仿佛对谁都只是漫不经心地淡淡一瞥。
秦徵将周枝自以为掩藏地不留痕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扯了下唇角,把她的行李箱拉到手边。
然后走到周枝面前,嗓音低哑混着冰质的磁性,几楼?
周枝眼底闪过欣喜,身体迅速侧向楼梯杆,让出一条道给他,六楼。
她朝沈含音道了声谢,缓步跟上秦徵。
他的步伐坚实,每上一个台阶都仿佛如履平地,呼吸平稳地不像手里提着重物。
想想之前自己脚步虚浮地快要原地起飞的场景,周枝暗暗感叹男女在体力上的差异实在太大,以后有空得好好锻炼身体。
这么想着,周枝冷不丁撞上一个坚硬的后背,她愣了两秒,连忙退到一边,不好意思。
秦徵脸上没什么表情,扫了眼她身后的走廊,住哪一间?
周枝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我自己推就好,谢谢了。
秦徵没出声,随手把行李箱推到墙边就下楼了。
宿舍楼在开学前特意翻新过,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柑橘味。
周枝慢吞吞推着箱子,另外三个舍友已经到了,看见她顿时挤成一团涌上来,笑地一脸八卦,你男朋友真的好帅,和医学院那个秦徵长地好像。
周枝招架不住这么直白的问话,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今天刚认识。
不是你男朋友还帮你提行李送你上楼,我看他要么就是对你有意思。戴眼睛的女生叫李栀晴,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头头是道地分析说,要么就是推销移动校园卡的。
周枝失笑,他有女朋友,是三楼应数专业的沈含音。
沈含音?李栀晴呐呐道,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枝,刚才送你上来的不会真是秦徵吧?
是他。周枝拧干抹布,埋头擦桌子,不过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男朋友跟他一个宿舍,所以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李栀晴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到周枝身旁和她聊起了八卦。
你知道秦徵从高考后到现在一共谈了多少个女朋友吗?李栀晴拉长尾音,故意买起了关子。
周枝淡然一笑,仿佛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反倒是其他两个室友被吊起了胃口,多少个?难不成还一天一个?他吃得消吗?
没那么夸张。李栀晴掰着手指,学校有几个学部他大概就谈了几个。
好家伙,还三宫六院啊。
周枝忍俊不禁,想起自己在宣传册看到的内容,适时补充道:学校一共八个学部。
徐静怡啧了声,三个月谈八个,那他一年得谈三十多个,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有这个资本,光表白墙上那些匿名告白都快砌成一栋楼了。李栀晴说,只希望沈含音不要太认真,不然分手的时候可有得闹。
想起刚才在阳台上晒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沈含音环住秦徵的胳膊娇滴滴撒娇的场景,周枝觉得她对秦徵应该不止是玩玩而已。
简单收拾好东西,周枝跟着舍友一起在学校转了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她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于是带了把伞匆匆下楼准备去奶茶店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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