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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周枝掐断电话,顿时没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心思。
傅涵颖看了眼屏幕,盯着那一行英文备注慢慢掐紧了手心。
Augenstern。
这是一句德语,不仅意味着对方在他电话薄的第一位。同时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喜欢的人眼中的星星。
仅凭这一句话,傅涵颖就明白了这个女生和秦徵的关系。
所以她故意趁秦徵为秦嫣的事无暇分身的时候,偷偷接了这个电话。
她是秦徵为秦嫣找的家教老师,秦嫣因为从小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不能融入学校的集体环境,这才有了她出现的理由。
她当时只是个贷款读书的刚毕业穷大学生,身上背了一堆债务,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心理咨询所当前台接待员。
第一次见到秦徵是他带着秦嫣来看心理医生,当时有个病人家属一直在闹事,说他们都是动嘴皮子骗钱的诈骗犯,到处甩东西骂人。
傅涵颖站在一边劝说无果,反被骂地狗血淋头,急的都快哭了,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旁边坐着看书的秦徵直接一杯水泼到那人脸上。
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泼懵了。
他把杯子重重磕在桌上,面无表情站起身,抬眼看向那人时视线略过傅涵颖,仿佛短暂地和她对视一秒。
傅涵颖心口直跳,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挑衅开口。
要不要我帮你报个警?
那天以后,傅涵颖开始偷偷留意秦徵的情况,对秦嫣的事也很上心。后来几经辗转,她成为了秦嫣的心理咨询师。
当时秦徵自己都只是个高中生,看到秦嫣的状况,她隐隐猜到他家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一直以姐姐和医生的形象帮助他。
和秦徵认识了两年,她至今都不敢向他表露半点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他有女朋友了,似乎还到了非常宝贝的程度,这一点让傅涵颖难以接受。
所以她在看到这个非同一般的来电后,起了不好的心思。
秦徵安抚好秦嫣等她睡着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点周枝已经睡了,索性歇了给她打电话的想法。
傅涵颖见他拿起手机和外套就准备走,下意识跟在他身后,压住心虚尽量平静地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家里养了条狗得回去喂。秦徵偏头看她一眼,秦嫣的事麻烦你费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傅涵颖硬压下出声挽留他的想法,迟一秒反应过来,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地满目深红。
吃饭时直接甩下她离开,秦徵不是没注意到周枝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想了想还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看到这条微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周枝在打完那个电话后,直接把手机静音放在底下的桌子上,冷静了一个晚上后,她安慰自己也许是他太忙不注意,身边的普通朋友接的电话。
但他为什么一晚上都没给她回电话呢?
过了很久,周枝才回复了一句:【早。】
没几分钟,秦徵的电话打进来。
吃早饭了吗?刚买的你最喜欢的米粉,下来吃。
周枝扒着阳台栏杆往下看,正好对上秦徵抬头看过来的目光。
你怎么这么早就在底下了,万一我不回你,你是不是一直得在下面等着?周枝一边套外套,一边下楼。
昨天我放你鸽子,等你是应该的,不生气吧?秦徵替她把头发捋到耳后,手里提着满当当一袋早点。
没生气。周枝摇摇头,早在看到他的瞬间,她就已经不气了,管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她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了。
他们和自己的父母是不一样的。
吃完早点,秦徵抽出一张纸替她擦嘴,跟她提起实验室比赛的事,机票定在明天下午两点,中午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直接到校门口和陈教授他们会合,记得带好证件。
嗯。周枝应道,想起昨晚那通电话,侧目打量了下秦徵,不知道该不该问。
憋着话不闷?秦徵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戳了下她的鼻子,想问什么?
周枝见他态度坦荡,于是直接问道:昨天出什么急事了吗?我看你很着急的样子。
家里有点事。秦徵并不打算把那点不好的事告诉她,他这人分享欲不重,特别是关于自己的家里的情况,他不想周枝知道。
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周枝听出来他回避的情绪,也没再继续问,我不想只是享受你对我的好。
秦徵,我可以和你一起的。
我知道。秦徵看着认真说话的小姑娘,那点积压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丝丝缕缕漂向远方。
他把下巴搁在周枝肩头,脸贴着她冰凉的耳朵蹭了蹭,哑声道:等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就都告诉你,好不好?
感受到他异样的情绪,周枝乖乖坐正让他靠着,他刻意收了力道,搭在她肩上的重量很轻,周枝细声回道:好。
两人难得这么静静地坐着,往来行人偶尔往这边看,周枝也只是用手指扣紧裤子,无声发泄着紧张的情绪,一动不动任由秦徵这么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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