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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徵见她一幅耳提面命似乎抱着随时会挨训的心态面对他,冷不丁抬起手戳了一下周枝抿紧的脸颊,半弯的手指紧接着刮过她的鼻尖,就为这事闷闷不乐一下午?
听他这语气似乎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倒是笑周枝有点小题大做的味道。
周枝眨了眨眼,目光迥然地盯着他,问:你不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秦徵反问,怪你自作主张不跟我商量就要跑出国,还是怪你不通情达理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留下来陪我?
周枝,我在眼里就是这么自私的蠢货?他自嘲般地拉起唇角,脸上笑意有点淡。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枝连忙摇头,怕秦徵误会自己的意思,立刻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还是说你怕我不愿意让你去?秦徵低声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犹豫?
周枝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也察觉到自己行为的错误,这种自以为是的理解很容易先入为主曲解他的意思,然后造就不必要的误会。
在听到秦徵最后那句话时,她明白自己的出发点从一开始就错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安静静坐在一旁听他继续说。
秦徵视线仍未挪开,眼尾弧度清晰,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旋即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以后有事别憋在心里,直接跟我说,你都不先问问我的看法,怎么就知道我会生你的气呢?
作为你的男朋友,你能率先考虑我的感受,我很高兴。秦徵语速缓且轻,听上去就像教堂里历久弥新的撞钟声,一字一句让人醍醐灌顶,但枝枝,你没必要为任何人做出牺牲。
你首先是你自己,出国还是留校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做决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不管结果对我来说是否有裨益。
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奔赴你光辉灿烂的未来。
不知道怎么的,周枝听地听着鼻子突然阵阵发酸,眼眶涌起一阵热潮,氤氲着一股难以自抑的艰涩憋也憋不住。
她吸了下鼻子,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声音多了几分可能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脆弱,娇滴滴的,听上去就像个鲜活有生气的小姑娘。
满腔感动临到嘴边,化作一句闷闷的掩饰情绪的困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会说话?
秦徵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含笑的嗓音在头顶落下,带着一如既往的懒散,大概因为那个人是你吧。
旁边装睡的邓毅拼命克制不停抽搐的嘴角,差点原地化生尖叫鸡,大喊一句我磕到了。
这他妈别说周枝了,他都受不住旁边这个低音炮的攻击。
吃饭完,陈教授掏出一张卡,非常豪气地道:这段时间大家为比赛忙上忙下都辛苦了,比赛的奖金我提前给你们拨下来,今天就拿着这张卡,好好玩一玩,权当放松一下心情,一切费用我报销。
话落一秒,餐桌上整齐划一喊出一句:陈教万岁!
最后庆功宴的地点就近定在酒店附近一家大型娱乐会所,因为有陈教授给的卡,一行人预定了规模最大的包厢,既可以k歌、电玩,又能桌游打台球,实打实消遣了一把。
因为包厢是半密封式的格局,秦徵和周枝肩并肩坐在靠门的位置。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秦徵把门栓拧出一道锁,横在门扉边沿敞开一道口子,以免空气不流通让周枝觉得不舒服。
喝什么?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瓶葡萄汁和橙汁,偏头看着周枝等她的回答。
葡萄。
秦徵拧开瓶盖,给她倒了一杯,旁边有好事者起哄也嚷嚷着秦徵要他给倒葡萄汁,他直接盖上瓶盖,连瓶子一股脑扔在那人身上,哼笑了声,你自己没长手?
邓毅正在切歌,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回头看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道: 这我可得说你一句了,重色轻友也别太明显了,周枝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计科院的人,换句话说,在场的人除了你,我们都算是她半个娘家人,好女婿,别太嚣张。
这番话一说,一群人起哄的气焰更嚣张了些,对秦徵一口一个好女婿地叫着,就等着看他怎么办。
然而秦徵还没什么反应,周枝的脸却先彻底红透,像过分成熟的红富士,一直从耳根红到了脖颈深处,清澈的双眸难以置信地大睁着,弥漫着不知所措的羞赧。
秦徵原本没当回事,一群单身狗里混进一对情侣,本来就是大家调侃说笑的对象,但看到周枝那张红彤彤难为情的脸,他顾及到小姑娘脸皮薄羞耻心重,挨个按吩咐给人倒了酒水饮料,活像个流水线上的高级服务生。
开我玩笑得了,别把她带上。秦徵拿着开瓶器,另一只手握着的啤酒瓶搭近,开瓶器锁住瓶盖,手腕往利落往下一压,只听一声绵长的冲气声,混着一道懒洋洋的声线,小姑娘脸皮薄,不像你们没羞没臊。
一群人这才良心发现,稍微减弱了点言语中针对两人嬉笑玩闹的语气,在一边拼起了酒量。
但小情侣想不凑热闹也是不可能,在接连几个人被放倒了之后,邓毅抱着骰子和一打啤酒走到挤走旁边的人在周枝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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