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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就算是幻觉,他也不能着急。
田秋自然不知道喻越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只当他是精神力强大,更为刮目相看:“恩人,你是不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的事——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啊。你和小女孩说着话,忽然你怀里的宠物就跳出来在地上打滚,然后你就去抓宠物。抓到宠物之后……你爬到那个案台上,摸了摸那幅画。然后你就带着小女孩退到门外。”
光是听这个过程,倒是和喻越经历的差不多。
“你好像还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当时你听见什么了?”田秋问。
喻越沉吟片刻,不知道田秋问的是哪一句,决定将从崽崽身上听到的心声借此机会说出来:“我听到河神说,他不喜欢小孩子。”
“你胡说什么!”旁边传来一声暴喝,喻越一转头,见小龙王原本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的树干上,面色不善地看他,现在猛然跳了起来。
这皮肤黝黑的青年伸手指着山下,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靠着给河神送孩子完成祭典的!你们这种懦弱的船老大我见得多了,不敢带着祭品渡河,就找尽理由,睁大眼睛看看吧,现在不做事,是想让大家为你们陪葬吗!”
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真叫喻越吓了一跳。
只见山脚下朦朦胧胧的小村此时仿佛飘荡在一层黄泥上,整个小村都在微微摇晃。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已经有这么多河水从东岸上淹了过来。
可想而知,如果一晚上什么也不做,小村一定会被河水完全淹没。
“必须渡河,”小龙王冷冷道,“否则,就让你们做河神的祭品吧。”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看上去竟是要把两人丢在这里。
好在喻越和田秋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得意外。
“我们一定会渡河的,”喻越道,“但是必须找到正确的祭品。”
田秋不言,沉默着支持了喻越。
如果祭品是错误的,贸然渡河将会比留在河神庙里还要危险。
“既然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肯尽自己的本分侍奉河神,就别怪我狠心了……河神必要亲自惩罚你们的。”
话毕,小龙王一闪身,竟就从两人眼前消失了。
粗粗一看,原来是他皮肤的颜色和这座山上的树木枝干颜色近似,这才让他一晃就没了影子。
就在小龙王消失的一瞬间,灰雾就如同受到邀请那样围绕上来,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弹幕:咦,我来看看热闹,哎哟这不是欢乐一家人的会长和代理会长吗?进度怎么这么慢呀?到现在都没发现河神庙该怎么使用?】
【弹幕:???哪里来的阴阳怪气东西,给爷滚。】
【弹幕:我可没有阴阳怪气,句句属实,隔壁公会都已经把河神完全请出来了好吗?我看你们活不过今晚。】
【弹幕:???】
对面窜过来的直播观众一句“把河神都请出来了”一下子镇住了欢乐一家人公会视角的观众,不少观众纷纷切换视角,查看对方的情况。
另一侧,穿着祭祀服的青年和傀儡师正站在河神庙外,抬头看着河神庙。
他们面前,那和喻越曾进入过的河神庙几乎一模一样的庙宇内,无数漆黑、长着吸盘且肌肉强健的触手如同海潮一般涌出,它们互相挤压着生存空间,互相争斗,最后留下最粗壮的足腕继续生长。
在它翻滚的足腕之间,隐约可以看到漆黑的头发和白骨。
“早知道在这里就可以饲养河神,就没必要让他们去河上了,活着回来几个?”穿着祭祀服的青年问。
“那当然是都活着回来了,契月,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傀儡师冷冷道。
“哈哈,倒也算不上质疑,就是没想到在开场时,你会这样轻易地放过那个小子。”契月干笑着抬头,探究地看向傀儡师的面具。他分明是青年的样貌,嗓子却像个老人,头发也是灰白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夹枪带棒,几乎就是明着在说傀儡师没本事、搞不定喻越了。傀儡师立刻陷入沉默。
由于傀儡师脸上带着木头面具,因此也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才听见他说:“激将法对自己人可没有用。契月,你这么厉害,你的道具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却都这么轻巧地损毁在他手上,我又怎么可能一招制敌呢?”
【弹幕:卧槽!他就是血月的主人!】
【弹幕:什么垃圾玩意儿,我就知道这次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他的道具不是没了吗,还来干什么?赶紧抱走小弟弟,莫挨我崽。】
【弹幕:笑死了,偶尔看看这个视角也还行,狗咬狗很精彩啊。】
【弹幕:隔壁的小垃圾们是自己快输了,来爸爸们面前找存在感呢?】
【弹幕:欢迎乐子人前来挨虐。让你们看一下实力的差距。】
这个视角的弹幕氛围格外暴躁,就是再温和的直播观众来了,没几分钟也就和他们混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相比较起来,画面中两个人反而显得“文明”多了。
契月被傀儡师戳到痛处,又冷嘲热讽几句,自然又被傀儡师顶了回来,谁也没捞到好处。眼见着身前的触须越来越粗时,傀儡师一招手。
身侧,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满脸害怕地走过来,他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没两下就被卷入触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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