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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丢脸,本来是要捉他丑的,结果自己倒出丑了,且是当着这样一个漂亮姑娘的面话说这女子是从哪儿来的?以前似乎没见过。
顾锦荣因为穿越之身的缘故,对于上下尊卑倒不十分敏感,此刻虽悟到眼前二人乃皇子之尊,她也没显出半分恭敬,反而笑眯眯地道:你们为什么要偷看呀?
五皇子正要说话,四皇子瞪他一眼,此刻却恢复了几分底气,淡淡道:不过是偶然经过,姑娘莫要误会。
顾锦荣才不信呢,若是寻常侍卫太监也就罢了,这俩货身为小可怜的兄弟分明没安好心,怎么,生怕萧逸学得太好把他们给比下去么?
联想到外头关于萧逸容貌粗陋、举止粗鄙的谣言,顾锦荣就觉得天潢贵胄也不过如此,这内斗比起王家那样的好不到哪儿去。
她盈盈笑道:殿下这话可不老实,幸而里头是在讲学,倘若我在里头换衣裳呢,殿下也要扒着窗棂不放么,莫非不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
她不过打个比方,哪知萧逸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好像她真被人占便宜了一样。
五皇子被盯得发虚,正要辩白,一个温凉如水的声音忽然响起,何故在此吵嚷不休?
顾锦荣循声望去,有刹那的恍神这位倒也挺像她小墙头,不过眼型偏狭长,嘴唇太薄,还长了个鹰钩鼻,是开完奇怪滤镜后的效果。
她还是更喜欢萧逸那样的。
不过眼看在场立刻安静如鸡,顾锦荣便知此人身份不俗,知趣地闭上嘴,至于行礼则免了:隔着窗户,她弯没弯腿也瞧不见呀。
萧逸因她方才多看的那几眼,心里早咕咚咕咚冒起了酸泡儿,对这不请自来的二哥更没好脸色,只冷淡地唤了声太子。
余下二人则几乎要躲进墙根去了,太子这时候出来,必然已知道他们逃课的事,如何是好?
要不然,还是推到外来户头上?
哪知顾锦荣恶人先告状,抢着道:他们正经事不做,倒无端跑来寻三殿下跟臣女的麻烦,太子,您可得管管您的好兄弟。
萧翎眯细了眼打量着她,他当然已听说皇祖母请先生来授课之事,可他根本未放在心上,再怎么天资聪颖,十几年的差距也没那么容易补上,何况这萧逸看来资质泛泛。不过皇祖母溺爱孙儿,没事也找出些事罢了。
至于他身旁的伴读萧翎倒没想到这顾氏女生得如此娟秀,举止虽然有欠大方,然明艳照人,顾盼生辉。
皇祖母对走失的二哥可真好,让如此美貌的女子陪他读书,只不知单纯为劝学呢,还是有些牵线之意?
萧翎眸光略微晦暗,转头却向着墙根处的二人道:孤眼错不见,你俩就这样玩忽职守,莫非要孤告到云妃处么?
四皇子吓得连忙求饶,他娘对他管束极严,若知晓他逃课,必不会善罢甘休。
五皇子更扭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他娘庄嫔倒是从不骂他,可谁叫他跟四哥形影不离呢?这下云妃娘娘定得指责他将四哥带坏了。
好在太子对兄弟还算宽和,尽管嘴上疾言厉色,只要好言相求,他多少还是肯饶恕则个的。
费了半天唾沫,萧翎方缓和脸色,道:也罢,若不想我检举,你俩回去默写《孟子告子》上下篇目,孤会亲自检查,若有一字缺漏,仔细你们的皮!
又命侍人将他俩拉起来,行了,都回去换件衣裳,灰头土脸的,如何向你们母妃交代?
两人道谢不迭,觉得二哥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时间敬爱之情愈增。
顾锦荣看得啧啧称叹,这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手段她可太熟悉了,且太子此举虽是立威,名义上还打着为兄弟好的借口怪不得能当上太子呢。
至于方才特意点明篇目,自是话里有话,表示他们的课程是萧逸拍马也赶不上的,一种隐晦而自矜的炫耀。
顾锦荣向萧逸悄悄眨了眨眼睛,意思问他:你也会背这篇吗?
然而萧逸却没仔细聆听,他方才净顾着跟随顾锦荣的视线转动了从太子进门来,她最少打量了十几眼。
有那样好看吗?
一直到日上中天,顾锦荣抻着懒腰从里头出来,萧逸仍是一副别人欠他三百贯的模样。
难道是饿得情绪低落?顾锦荣试探道:不如晌午你来我家用饭?
今儿是头一遭开课,故而皇太后额外开恩,许他们只上半天,以后可没有这种机会。
萧逸冷淡地道:不了,祖母已备好膳食,正等我过去开餐。
他还记着小姑娘方才的花心举动呢,自然不能轻易原谅不然随便冒出个男子她都盯得目不转睛的,那自己算什么?
顾锦荣哦了声,倒也没多想,反而小小地庆幸萧逸拒绝了她。
她才想起,那是陈家的屋子,自己本来也算客人,再贸贸然领个客人过去太不像话。
还是萧逸懂得人情世故。
抱着这般念头,顾锦荣愉快地向他辞行,高高兴兴回家吃饭了。
萧逸:
这没心肝的,根本惩罚不到她。
早知道他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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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顾锦荣又被陈丹姝抓着问东问西,得知她今日将诸皇子见了个遍,陈丹姝更是兴趣高涨,真的吗?依你瞧哪个生得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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