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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辞又在想什么?莫不是被孤的贴心打动了?陆承煜轻轻拍了魏书辞的脑门一下,颇为自恋地揶揄她道。
魏书辞忙将思绪收回,顺着他的心思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是啊,阿煜对妾如此上心,妾若还是不为所动,岂非成了铁石心肠了?
你便真是铁石心肠,孤也心甘情愿继续暖着你。陆承煜垂首对着空气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魏书辞的听觉不似陆承煜那般好的变态,陆承煜的这番话她是一个字都未听清,只是隐隐听到他的嘴里似有声音发出。
阿煜说什么?魏书辞微皱着眉疑惑问他。
没什么。陆承煜敛敛神复又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魏书辞,再有十余日就是上元节了,只是你如今大着肚子,倒不能带你出宫去逛花灯会了。
魏书辞未进宫前并非没有逛过花灯会,只是每回都必须紧紧跟在嫡姐嫡兄身后,嫡妹嫡兄往东她便不能往西,一言一行更是无比谨慎,甚至都不敢去路边的小贩处猜猜灯谜买盏花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嫡妹买了一样又一样喜欢的东西,而她魏书琀除了夸赞一句嫡妹眼光好之外便不能再多说其他。
思及此,魏书辞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阿煜有这份心妾就很高兴了。
你不高兴。陆承煜却是一言拆穿她违心的话,孤有主动去了解过书辞从前在魏家的生活,那般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书辞过的很辛苦吧?
魏书辞心下一惊,一双桃花眼因为惊讶睁得又大了几分,对着陆承煜愣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陆承煜握了魏书辞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神情严肃、无比认真地继续说道:没关系,那些都过去了。往后孤定会好好疼你护你,不会再叫你受半分委屈。只要有孤在一日,书辞就会无忧一日;孤不讲来生,只盼能守你今生无忧。
魏书辞与他四目相对,从他炙热深情的目光中,魏书辞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
所以,太子殿下他这是突然走专情路线了?
就在魏书辞纠结可不可以相信陆承煜的话,还很着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魏书辞知道门外的丫鬟是过来送早膳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现代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说得好:男人嘴,骗人鬼。就算这会子说的是声情并茂,往后遇到比自己年轻漂亮的指不定就把那些个山盟海誓忘到脑后去了。
还是吃饭比较香。魏书辞这样告诫自己一番,方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待陆承煜说出进字后,魏书辞起身走到炕几前自个儿倒了杯茶水吹开茶沫轻抿一口润嗓。
四日后,夏衍日夜兼程赶到了崇州城内,精心地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寻了一处鱼龙混杂的客栈住下。
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客栈由于带着做早餐生意,彼时一楼已经是十分热闹,六张四方桌前都坐满了人,夏侍卫只得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等待位置,同时仔细听着他们闲话。
听说王家三郎昨儿在勾栏里又看上了正当红的韦行首。一个穿着黑色棉袍的汉子喝着茶水笑呵呵的说到。
汉子身边身着墨绿长袍的亦跟着笑了起来,咽下嘴里的南瓜粥附和道:韦行首啊,去岁九月我这粗人倒也有幸见过一面,那婆娘长得可真是好看,比之前那一头撞死了的纪家姑娘还要美上三分呐,也难怪那风流成性的王家三郎这段时间总往那凝香楼跑。
一头撞死的纪家姑娘?怎么这却闹出人命案来了?临桌一个初入崇州境内的青衣郎君满腹好奇地问到。
嗨,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不是咱们崇州本地人。那纪家姑娘的确是去岁岁末一头碰死在自家院子里的,州府判的是纪家姑娘勾引王家三郎不成,自知失了女德没脸活着这才撞的墙。
青衣少年听了这话便又皱了眉,低下头思忖片刻后开口继续说:可你方才说那韦行首比纪家姑娘还要漂亮,那言下之意不就是纪家姑娘也生的颇有几分好看。那王家三郎是个孟浪的,府里纳了几房妾室,这纪家姑娘又是相貌不错的美人,照理说王家三郎不应该拒绝才对呀。真是奇了,奇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一二。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官府怎么判咱们就怎么传,谁也不想惹祸上身。我看你长的细皮嫩肉的,说起话来又文文弱弱的,这些闲事还是少管,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也不要细问。
那青衣少年闻听此言复又沉吟了片刻,兄台说的是极,是极。
不多时那着墨绿色长袍和着黑衣棉袍的两人就用完了早膳,叫了店小二过来付了银钱后便起身离开了。
夏衍点了一碗阳春面,那青衣郎君听他的口音又与方才那两个汉子的不同,于是乎端了自己还剩小半碗的馄饨往夏衍身边坐下了。
这位兄台也是外地来的?青衣少年平声问他。
嗯。夏衍不大想搭理他,故而只是十分敷衍地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你就坐在那里。青衣少年说话间看了夏衍刚才坐过的那张长椅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两个汉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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