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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
他定然得守着她。
她是他一生所求,不敢言说的执念。
*
帝婚。
大赦天下时。
淮安王府一片冷寂。
半分喜色也无。
随落迈开步子,犹豫到外面的风冷了,手里端着的碗也凉了,才推门进去。
殿下。他开口。
里面弥散着酒味。
滚!瓶罐子砸过来,随落没有躲开。
瓷片划破了他的脸。
四周安静了一瞬。
他才听到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她新颁布了政法,关于保护鲛人一族的条例,啧,流血了,本王可以去坐牢了。
随落抿了抿唇。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他为了那个人成婚而难过。
一声兄弟。
到底。
只能被掩藏在心底。
淮安王是被封的,他父亲是先皇得利手下,替先皇死了,先皇将臣下幼子接到宫中,当做亲生儿子养。
可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所以王位之争。
淮安王会是一个留恋花丛的废物,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
离开皇城,到琼州。
他遇到了南安王。
淮安王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弟弟。
啧,弱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在皇宫那地方长大的。
他似乎风流随性习惯了。
喜欢收集美人,淮安王府里放着众多的美人。
都是好看的样貌。
他却从不会强求,大抵是你情我愿更好,他那院子里的美人,没一个不是自愿的。
他们各式各样。
争着在他面前表现。
随落是不知道第几个被送来的。
他是一个鲛人。
那会儿他瞧了他一眼,直接将他送去了南安王府。
随落战战兢兢。
鲛人身份低贱。
被随意践踏。
随落经历的不少,他被卖去过很多地方,凌辱,折磨,每一天都如同地狱。
他吩咐人为他治伤,为他梳洗,为他穿好看的衣服。
随落愁容不展。
他就笑。
难得耐心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怕,到了这里,你不会再受伤害。
可惜。
原来他还是要被送出去。
那人有极好看的模样。
若非随落没有感受到同类的气息,都要以为那是个鲛人少年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锦袍,皮肤过分苍白,整个人略显的娇弱。
他们称她。
南安王。
他要被送给她了。
他妄图去拉身旁的人,抬眼,是他瞧着那人的模样,神色是专注的。
随落见过世间百态。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听到那极好看的人说。
鲛人貌美娇弱,本该得以善待。
你若是喜欢,便好生待他,若是不喜欢,就早些放了。
随落垂下眸子。
偷偷去瞧那人。
真的是,极好看的。
淮安王问他。
你要走吗?
随落摇头。
他自然不能离开。
在这里他尚且能得到庇护,离开之后,又是暗黑的,没有白昼的日子。
他住进了淮安王府。
府里的美人一日日增多。
各式各样。
可惜他眼里的笑意一日日少了。
他时常来后院里玩乐,宿醉,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风流纨绔。
听我南安王登基为帝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
随落还在南安王府里。
在这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一天随落遇到了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的淮安王。
男人看着月色。
眼里一片冷清。
王爷,可是难过。他瞧着他。
男人低笑。
回头看随落。
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可不难过。
皇城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啊,迟早会知道,还是西泽好。
可惜。
那人未曾回来。
她成婚了。
同他们鲛人一族的少主。
随落还知道。
少主将鲛珠给了那人,违反了鲛人一族的祖训,被撤了少主一位。
淮安王府里的美人散了。
曲终人散。
那人热热闹闹一辈子。
最后只剩下府里一片清冷。
随落将灯笼挂起来。
等着过年了。
那人从身后走来。
你怎么不走?
随落稳住身子,回头,浅笑。
王爷曾经说,给随落一个安身的地方,如今家在这里,随落能去哪里?
他看到那人突然笑了。
随落敛了神色。
将灯笼挂好。
鲛人可活的长久。
淮安老了的时候,随落还是那般模样。
他替院子里沉睡的人盖上薄被。
淮安王醒了。
怎么还不走。
等着继承着宅子,你知道我没有银子,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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