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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骋猜到了他的意图,道:这就是沈冰警官的车。
丰阳阳:沈警官让我等他,他要送我回家。
简骋笑道:先上车吧。
丰阳阳拉开后车门,看到车里还坐着个美丽的少女,顿时想改变主意坐到前面,但是看到车外的简骋,觉得副驾驶也不是自己的位置,只好坐在了后座。
简骋拨出沈冰的电话,道:你改行当司机了是吗?要送两个小鬼回家?
沈冰道:大半夜自己回家不安全。
简骋:那你怎么还不出来?
沈冰:我马上,等我五分钟。
简骋:争分夺秒吧这位司机,我怀疑你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时间请我吃饭。
挂了电话,简骋回头看向车里,冷微粼和丰阳阳都坐在后座,但是各自坐在窗边,和对方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公安局门前这条公路很安静,偶尔才开过一辆车。当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来的时候,简骋没有在意,只是在面包车从他面前驶过时看了一眼。也没有留意面包车从公安局门前开过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他把面包吃完了,拿着袋子往前走了几步找垃圾桶,才看到那辆面包车停在一杆路灯下,停了十几秒钟又开走了,而路灯下多了一只编织袋,里面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就算袋子里装着钞票他也没兴趣,把袋子扔进垃圾桶里正要离开,看到袋子突然动了一下,里面装着的似乎是活物。简骋犹豫了片刻,还是穿过马路到了路对面,刚走到路灯下,他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编织袋底部还在往下渗血,鲜红的血液很快汇成浅浅的血泊。
他站在袋子边,抬脚踩了踩,触感柔软,心里就确定了里面装着什么。他用鞋尖挑起没有扎紧的袋口,顿时飘出更浓重的血腥味,随后露出一张人脸,这张脸被割了四五刀,五官全碎了,嘴唇外白森森牙床都露了出来。简骋这样见惯了尸体的都觉得触目惊心,袋子里的人怕是遭到了虐杀。
他又拨出沈冰的电话,沈冰抢先道:马上出去了,再等我
简骋掩着鼻子,道:你们单位门外有具尸体。
沈冰很快出来了,还带了一个警察,警察扒开袋子,沈冰看到里面尸体的脸,顿时愣住,又看了两眼,道:他是不是郑泽川?
一警察也辨认了片刻,道:看不出来啊。
尸体突然咳出一口血,警察叫道:沈哥,人还活着!
两人合力把人从袋子里抬出来,当看到这人右腿膝盖以下的假肢时,沈冰才敢确定他就是郑泽川,喊道:快叫救护车!
远处的越野车里,丰阳阳和冷微粼并不知道一个半死不活的警察被扔在了公安局门外。丰阳阳只看到路对面聚集了几个警察,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下车看究竟,兜里的手机响了。
郑泽川的妻子兰小青给他打电话,问道:阳阳,你郑叔还在店里吗?
丰阳阳道:姨,郑叔今天没来店里。
兰小青有点着急:那他跑哪儿去了?一整天见不着人,打电话也不接。
丰阳阳道:您问过小辉哥了吗?
兰小青:我打电话问遍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死人在哪儿。
丰阳阳:您别着急,我记得郑叔昨天跟我说他要去西浦园儿商量盘店的事,可能被那些人灌酒喝高了。我这就过去看看。
兰小青:那我现在开车去接你跟你一块儿去,你一孩子,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丰阳阳说出自己的位置就挂了电话,正要下车告知沈冰一声,他旁边的女孩儿却冷不丁和他说话:你是丰阳阳吗?
丰阳阳转头看着冷微粼,眼神儿是超出他年纪的沉稳:你怎么知道?
冷微粼探究似的看着他的脸:去年你去过我们学校,我在校长办公室里见过你。
她读的学校是市重点中学,丰阳阳的确去过一次,是郑泽川强行带他去的,为的是说服校长给他一次考试入学的机会。但是他们失败了,市一中连测验的机会都没给他。那次在校长办公室,他只记得郑泽川顶着校长的白眼把他在家写过的卷子一张张铺在校长办公桌上,不停地夸赞他在家自学的成果,那是他见过的郑泽川最卑微的样子。
至于冷微粼,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去过校长办公室,又在什么时候离开。
冷微粼微笑道:还真是你,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丰阳阳没有和她闲聊的心思,心里只想着郑泽川会在什么地方。他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但是冷微粼又说:我能留你的手机号吗?
丰阳阳再次转头看她,表情很疑惑:干嘛?
冷微粼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笑道:交个朋友呀。
丰阳阳疑虑重重地看着她。
冷微粼朝他伸出手,笑道:认识一下吧,我叫冷微粼。
丰阳阳:冷微粼?
冷微粼柔软如蜜的嘴唇翘起一个甜美的弧度:我和你一样,家人都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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