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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手链是意外收获,简骋把手链解开,取下一朵花用纸巾包住放进口袋里,又把绳子系好,看不出被人动过手脚。他把包拉好,放在显眼的位置,然后把那条内裤挂在墙上一颗木钉上,在地下室的每一处都拍了照。拍完照,简骋又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玻璃管,把一头掰断,拿着玻璃管走到桌边,对翟小娅说:睡一觉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他捏住翟小娅的脸,使她被动张开嘴,管子里的液体倒进她嘴巴里。她还是很乖巧,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喝了管子里的液体很快就打起瞌睡。
一直等到她熟睡了,简骋才从地下室出来,用脚抹去自己在地下室周围踩出的几枚足印,离开了这座小院。原路返回时,天色已经大暗了,巷子里还是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他说:是我。
对方是翟小娅的妈妈:我知道我知道。
简骋:就按我早上跟你说的,半个小时后你去报警,把警察领到雷红根家里找你女儿。院子西边有个地窖,你女儿就在地窖里。
女人道:好,那,那钱什么时候打过来?
简骋:给我一张银行卡,卡主不能是你和你丈夫。如果进展顺利,我会在明天十二点之前把五万块一分不少打给你。
女人:你放心吧,我已经把你发给我的稿子背好了,不会跟警察说漏嘴的。
简骋不再多说,挂断电话一径走出了深巷。
他回到车上,驱车开往市中心,路上拨出简月的电话,想告知简月目前的进展,但是简月的手机打不通。他忽然想起简月今天跟着周行去了桐县,长岚距离桐县将近六个小时车程,简月此时应该刚到桐县,现在正忙。
他不再联系简月,加快车速开到阳光小区,把车停在小区大门斜对面的路边停车位,下车步行进入小区,拨出了一通电话:我到了,你在哪儿?
电话另一边是个女人,她低声道:楼下。
夜色很深,楼下的路灯坏了,只有单元楼入口的门檐下亮着一颗昏黄的灯泡。一个消瘦的女人站在灯光下,低着头,长发盖住脸,不近她的身都能感受到她身上凄寒怨恨的气息。
简骋朝她走过去,笑道:等我很久了吗?
刘丹丹抬起头看着她,两眼乌青,目光幽冷死寂,像一只女鬼,道:你说带我去找凶手,凶手在哪儿?
简骋道:跟我走。
他带着刘丹丹走过几栋单元楼,然后进了其中一栋,到了四楼,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门里一片漆黑。他先走进去打开灯,往空荡荡的客厅看了看,然后对刘丹丹说:请进。
刘丹丹走进去,他把门关上反锁,道:随便坐。
说完,他走进卧室,打开灯,看到雷宇星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问:你带人过来了?
才一个星期不见,雷宇星就瘦了很多,两颊瘦得直凹下去,人也很没精神,死样活气无精打采的样子。简骋脱掉手上的手套放进大衣口袋里,道:是你的一位老朋友,快出来见一见
雷宇星当然不相信他,但是恐惧他,只能按他说的做。他跟着简骋来到客厅,看到客厅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白净消瘦,微低着头,两颊被头发盖住,用力把眼睛往上翻,直盯着他。他看着刘丹丹的脸,觉得她虽然漂亮,但是她太过阴沉,她的眼神儿也太过尖锐,让人看了心生不适。
被她直勾勾盯着,雷宇星芒刺在背,于是转过头避开她的注视,心里突然一跳,又偷偷瞄她。这下他看见了她右脸藏在长发下的一条刀疤。
简骋把他们引到餐厅坐下,餐厅两头,雷宇星和刘丹丹相对而坐,简骋坐在中间,把口袋里的手套拿出来放在桌上,笑道:两位认识吗?
看到刘丹丹脸上的刀疤,雷宇星似乎认出了她是谁,他还想再看清楚些,但是刘丹丹一直盯着他,那目光仿佛有千万斤重,沉甸甸地压在他脖颈上,坠得他抬不起头。
简骋等了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他便向刘丹丹道:丹丹,这位是雷宇星先生。你瞧着他眼熟吗?说完,他又问雷宇星,她叫刘丹丹,你见过吗?
十年前的人,刘丹丹已经认不出了,但是雷宇星的脸,她隐约还有印象。她伸出手指着雷宇星的脖子,说:他没有项链。
雷宇星被她指着,好像一把刀像自己砍过来,把自己的脖子齐根砍断,头颅摔到桌上,滚了两圈,两眼往上望着,却看到十年前自己的脸......十年前,他捉住一个女孩儿的双手,把女孩儿按在桌上,或许那女孩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简骋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扔到桌上,吊坠是三个嵌套在一起的圆环,问:是这条吗?
刘丹丹还是指着雷宇星,手腕打颤:项链是你的吗?
雷宇星低头不语。
简骋把项链放在雷宇星面前,笑道: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打小就戴着吗?
刘丹丹又问:是不是你的项链?
雷宇星还是不说话,他梗着脖子低头盯着桌面,看到洁白的大理石桌面上自己的脸,好像他的脑袋当真被砍掉了,滚到桌上,两眼往上望着......他倒宁愿自己的脑袋当真被砍掉了,也好过现在这般煎熬。但是他一时半刻死不了,所以他只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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