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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画饼可以,要加钱不行。
张三了然地点头,一个成熟的资本家,当然要在各种地方节约成本。毕竟能靠说话解决的,为什么要掏钱呢?
“那你现在还觉得有意思吗?”张三苦笑着问道。
司空摘星笑道:“如果没有被你发现,确实挺有意思。”
陆小凤看向张三,不解地问道:“你对烧了你房子的诸葛都能挥鞭子,为什么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偷强盗还能轻声细语呢?”
以他粗浅的理解,张三并不是那种能包容一切的性情。
但张三忽的笑了,这一笑显得十分狡猾,陆小凤当然认识,这种笑容只会在她有坏主意的时候才会出现。因为他今天才见过,张三掏出鞭子揍诸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
“二十万虽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她的眼睛眯成一弯月牙,问道,“诸葛到底是要你来偷什么的?”
司空摘星一向是个愿赌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被她抓了现行,暴露诸葛的意图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说到底他拿钱办事,心中对诸葛毫无敬畏。
更何况陆小凤也在,他还是愿意和这个老朋友多说两句的。
“这件事说来就更奇怪了。”偷王之王司空摘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惊奇来,接着说道,“诸葛告诉我,在脑中想着偷走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能偷多少是多少。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要求。”
陆小凤看一眼司空摘星,又看一眼摆在面前的三件物品,眉头一挑说道:“至少看上去,诸葛说的话并不是在骗你玩。”
张三冷笑道:“这一次他却失算了,我的东西并不是好偷的。”
仅从这一次碰面来看,诸葛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反倒因为他玩家的特殊身份,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缺少该有的敬畏。
这很好,她张三,一个混迹游戏多年的老鸟,很快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疾风骤雨。
“可惜,唉,到手的二十万两银子飞走了。”司空摘星叹道。
偷王之王等闲不出手,出手还没有空手而回的。今日他却好像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人。
张三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雀跃道:“偷一点东西就能挣二十万,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就算是你不偷,我自己偷自己也要挣这笔钱的。”
陆小凤惊讶地瞧着她,仿佛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司空摘星却愣在当场,这已经是他这一天内听到的第二个奇怪的要求了。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惑——人要怎么做,才算是自己偷自己?
而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张三把那朵墨玉梅花递到司空摘星面前,笑眯眯地说道:“他既然要你偷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你就把这个交给他。二十万两咱们五五分账,一人十万岂不是美滋滋?”
司空摘星全身一僵,义正辞严地拒绝道:“我是小偷,不是骗子,强行跨行是不道德的。”
张三啧了一声,尽职尽责地纠正他的说法:“这怎么能叫骗呢?我给你的就是他想要的,宾主尽欢,他这钱花得值,你也确实从我这里偷到了。再说了,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在不影响你职业操守的情况下,适当放宽尺度也是正常的嘛!”
司空摘星的手,微微颤抖。
他从张三手中接过墨玉梅花时,手抖得像是这块墨玉有千斤重。
那不仅是二十万两银子的重量,还是他即将逝去的节操。
看着偷王之王离开的寂寥背影,陆小凤忍不住一口酒直接喷出来,震惊地看着一脸迷之微笑的诈骗犯张三。
“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陆小凤的四条眉毛随着激烈的面部表情一起微微抖动,看上去很是喜感。
他会如此惊讶,正是因为像司空摘星这样的人,虽然能用钱雇佣,却决无可能被三言两语动摇原则。
张三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至于打动了他的内心?
“偷和骗原本就不分家。难道偷就比骗更高贵些?”她喝一口茶,笑得像只狐狸。
所以司空摘星的偷,和她的骗,根本说不上谁亏欠谁。
偷王之王看似交出了所有赃物,其实还藏了一件最关键的物品,那还是她当年在移花宫偷师学艺的时候留下的笔记,上面写了她自创的速成缩略版明玉功,还有一些移花接玉之类的招式。
只要她没有察觉,司空摘星当然会认为自己的偷窃是成功的。
她要的结果就是这份秘籍被送到诸葛手上。诸葛想要确认的,无非就是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游戏管理员。司空摘星却追求偷窃的艺术。这才是真正的宾主尽欢。
陆小凤不知道她的计划,单看她的笑容,心中就有一种诸葛要倒霉的预感。这两天的经验告诉他,不要招惹张三,会变得不幸。
回到小楼时,暮色未至。
那氤氲在空气中的花香,是抚慰匆匆过客的最佳良药。
张三进屋时却只闻见花香,未见花神。隔空还偶尔传来打斗的声音,这让张三下意识看了一眼地图。
花满楼,阿青,甚至西门吹雪都在这小楼中。是谁在打斗?这个问题显然不问自明。
“他们在后院。”陆小凤的眼中已浮现出好奇。
上一次阿青和西门吹雪的对决,他和花满楼到得迟了,几乎是全程错过。他现在就想瞧瞧,阿青那令西门吹雪都动容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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