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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好奇心和洞察力超越了设计人员的想象, 涉事传送点已经重新伪装。】
当然, 推翻重做是不可能重做的, 成本爆炸根本申请不到预算。
楚留香的小脑瓜一向很聪明, 卖的关子她不追问,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正张三知道的秘密从来只多不少,也不差这一件。
蓝公子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接着微笑道:“在下正有事要外出,既然二位认识,就请香帅带这位姑娘进去吧。”
张三便点头道:“公子慢走, 路上当心。”
她目送蓝公子离开,视线转回来才发现楚留香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中除了疑惑,竟然好像还有点心酸?
张三不禁有些好笑地说道:“我脸上是有花吗你盯着看?不过你这家伙确实有点东西, 我都换了一张脸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话未说完, 却听楚留香叹道:“我只不过在看,这位蓝公子究竟比我强在哪里, 为何你对他客气得很,对我就不假辞色?”
吹过一阵热风,张三很做作地打了个激灵。
她以为自己对楚留香还算了解。她认识的楚留香,说不出这样不自信的话来。所以他一定是在驴她。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可以解释一下。于是张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悬壶济世的人向来很尊重,何况他能看出我这周身的毛病,实在是凤毛麟角啊。”
楚留香的眼中带出一抹忧色。自从分别之后,他倒是时常担心张三的经脉暗伤落下病根。她能拿出天香续命露这种程度的神药,却没想到治不好自己这一身的伤病。
能在江南重逢,看起来是预料之外,其实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张三也早就说出了姑苏的地名,但在江宁府遇见,是连张三都难以置信的巧合。
“无论如何,这一次没治好你的病前,你休想再离开。”楚留香说道。
张三无声地看了他一眼。
说是这么说,她真要走,传送一开,谁又能拦得住?
随即摇头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徒弟还是干儿子?管好你自己,少瞎操心。”
她先把话说得难听以为可以成功劝退,不料这个男人的回答还是出乎了她的想象。
“我不管你谁管你?”楚留香笑眯眯地说道,“想来以你的臭脾气,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伤得重,你恐怕连我也不会告诉吧。”
看张三那惊愕又不否认的态度,他也明白这话没有说错。
她虽不是很坚强的性格,但在逞强上一直很有建树。
张三沉着一张脸,不但一个字也不说,甚至连个屁也不想放。——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她脾气臭。
好吧,也是第一次有人斩钉截铁要管她的闲事……
不过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张三想,因为她的心跳好像又快了半拍。奇怪,当初体检报告可是明明白白说了她没有心律不齐的。
终究是没憋住,张三问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你身强体健,又不会做乱传内力的傻事,应该不至于要看病。”
楚留香还没回答,诊脉的正堂已经到了。
一群年轻人之中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必然就是蓝太夫人了。她手中正捏着一只金蚕,让它去咬病人的手指尖。
这个病人张三正好也认得,不是胡铁花又是谁?
“中毒啦。”张三看着金蚕吸血的场面有些头皮发麻,却还是没忍住那由衷的幸灾乐祸。
胡铁花刚要问她是谁,金蚕咬一口,钻心的疼让他一张脸都扭曲了,逼得他咬紧牙关,只一声闷哼。
蓝太夫人瞥了他一眼,说道:“金蚕最怕酒气,平日里酒喝得越多,痛起来就越厉害。”
她并没有吓唬人,因为胡铁花的脸色愈发苍白,像是受了一场酷刑。
楚留香叹道:“暴雨梨花针上竟然淬了毒,这也实在是我大意了。”
听他一句话说罢,张三看向厅中其余两人,那是一男一女,看两人相处的情态也知道是对年轻夫妻。只是那子女一双眉毛乃是画就,而且画眉的技术远超某些美妆博主。不要对号入座,张三没有在内涵任何人。
巧就巧在张三做过下一个单元的功课,一看就知道二人身份,却是石观音的徒弟柳无眉,还有她的丈夫李玉函。
楚留香显然是留意到了她的眼神,因此主动说道:“这两位是拥翠山庄的少庄主和他的夫人,我们此行正是要同去拥翠山庄寻我的三个妹妹。”
张三的心律不齐好像一下子就不药而愈了。
她点头道:“恭喜。”
这本是件值得庆贺的事,要知道在预定中,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找到了自家三个妹妹。现在的时间节点至少比她所知道的还要提前几个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当他不知该说什么时,总是忍不住想要揉自己不中用的鼻子。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他察觉到氛围突然就冷淡下来了。
他正有些无措,幸而有人解围。
“胡大侠的毒已经解了,不过我这金蚕吸饱了血,至少要一夜才够你恢复气力。”蓝太夫人有些疲惫地说道,原本有很多医嘱,不过只说了一条最重要的,“七日内不能饮酒,饮酒必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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