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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里相对比较安全,她们可以在这里多跟外界交流。
“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
齐铭:“伯母,我听闻您是大户人家出身,应当知道不少古礼吧?”
林宛如回想闺中时期,心中百感交集,不明白齐铭为什么这么问,却也认真回道:
“我小时候确实学过一些。”
林宛如这是谦虚了,她小时候家里很是风光,家里女孩儿少,所以家中都是把她当作当家主母培养的。
因此各种礼节、管家事宜都得学习,以后嫁个好人家,才知道怎们掌管后宅。
“若您不嫌弃,在馆里忙的时候,帮忙指导行古礼仪式的葬礼。现在精通古礼的人越来越少了,可一些老人希望走的时候还是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人手不足,有人帮忙看着也能少点错。”
“这、这么大的事,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林宛如慌忙摆手。
虽然白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后事都是林宛如操办的,全都遵循古礼,没有出过一点错。
可在家里干活跟在外头帮人干活还是不一样的,林宛如固有意识里一直觉得那都是男人才能扛的事。
嫁娶丧葬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若是出错,那责任可就大了。
这跟抄写信封不一样,那里头的事可多着呢,不懂规矩不会管理的人是撑不了全场的。
“嫂子,你肯定可以!”白喜儿鼓励道,她最知道自己嫂子有多能干了。
只不过以前一直被老夫人打压,丈夫又那个德性,将白家的生意撑起来都是不在话下的。
白向墨也道:“娘,您别看轻自己,这些年若不是有您撑着,我爷爷走之后没多久家就败了。”
“伯母,你可以先试试。一开始也不会让你负责很重要的事,会让你先适应的。”
看大家都对自己充满信心,又想着不能白住这么好的屋子,林宛如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若你们觉得我行,我就去试试!”
这个套房一共有三个屋子,正好一人一间。
每个房间都不小,衣柜、梳妆台等都配备得非常齐全。
最妙的是还有专门的洗澡房和卫生间,用的还是非常好的抽水马桶。
屋子里还配套着厨房、餐厅,厨房用的还是煤气,只要轻轻一拧就能起火,特别地方便,还没有浓重的烟味。
若不是齐铭还在,白喜儿都想在屋子里跳舞了。
这个屋子真是太好了!哪怕白家之前的大宅子,也完全没法跟这个屋子比!
殡仪馆里的房子又怎样,要是有这么好的条件,住在墓里白喜儿都乐意。
林宛如冷静许多,可心里同样很高兴。
这里不仅环境好,还非常的安全。
他们刚才坐黄包车进来的时候,林宛如清楚地看到殡仪馆有不少护卫。
“每天馆里都会有人专门采买,如果你们不方便出门,可以让他们帮忙带回来,也可以直接去馆里的餐厅点餐。”
“齐先生,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这里太好了。”林宛如感激不已。
齐铭笑说:“这是你儿子有本事,这一切都是他凭本事挣来的。况且这种晦气地方很多人都看不上,平时一般也没人用,放着也是放着,你们不嫌弃就好。”
“您真是太客气了。”林宛如对齐铭好感倍增,心里十分地感激。
当天中午他们就开了火,林宛如和白喜儿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有,主食不仅煮了白米饭,还蒸了馒头。
齐铭一看到那发得特别好的白面馒头就忍不住下手抓了一个,咬一口顿时满意极了。
“就是这个味儿!我在上海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大馒头!”
林宛如闻言开心极了:“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你只要过来我就给你蒸。”
齐铭也没客气地说以后会经常过来蹭饭。
人少也不分桌,原本林宛如和白喜儿还想跑到厨房去吃,被白向墨和齐铭拦下了。
林宛如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她一直觉得女子不能跟外男同桌。她还罢了,都是个老妇人了,白喜儿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呢,得避嫌。
白向墨道:“娘,现在都新时代了,不讲就这些。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还分开吃饭那多没劲啊。”
齐铭也说:“伯母,您这是把我当外人啊,这让我以后都不好登门了。”
两人不停劝着,白喜儿也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林宛如这才同意坐下来。
白向墨则好奇:“你也是北方人?”
“恩,我祖籍是河南。我从小个子就高,八岁那年就被征兵的抓走了,后来才跑到了上海。”
白向墨几人诧异极了,他们看齐铭的样子,都以为他的出身肯定很好。
不过这么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白向墨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悍气,恐怕就是以前当兵时候练出来的。
戴上眼镜还能遮掩一二,脱下眼镜那锐利的五官就难掩锋芒。
“难怪之前你说你打扫战场很有经验,原来是真的战场啊。”
齐铭笑笑,并没有述说自己当兵时发生的事。
白向墨几人并未追问,不过看他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还能在上海滩混得这么好,更觉得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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