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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尘也不管它们,只长袖一扫,将方才斩落的狍驹悉数收到甲板上,一只不落。
    前路通畅,宝船也重新启航,径直从两侧呆愣的狍驹身边驶过。
    直到宝船都飞出半里地了,那群狍驹才似乎是刚反应过来,“叽叽叽”的就要四散逃离……
    见状,白琼玉也是服气了。那张冷静面孔,竟也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这鸟还真是……蠢,吃了不会有副作用吧?
    他看着甲板上的狍驹尸体,眼神有些微妙。
    江明尘将一切尽收眼底,也不废话,直接祭出炼丹炉,在白琼玉的嘴角抽搐下,愣是用炼丹炉把一只狍驹给烤熟了……
    话说这个炼丹炉是个多功能法器,狍驹投进去后,都不用清洗拔毛,全部由炼丹炉自动完成。
    江明尘穿来后,唯一反复使用的法器,就是它了。对它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简直门儿清。
    估摸火候差不多了,江明尘就在甲板上铺开一大片带有草药味的荷叶,用来盛放烤鸟。
    结果他刚掀开丹炉盖子,一股肉香味便扑鼻而来,引得一旁的白琼玉哽动喉结。
    然而,看着荷叶上的烤鸟,江明尘却有些为难。
    这肉格外滚烫,他们也不好用手撕着吃,于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白琼玉的长剑上。
    白琼玉动作一顿,光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开始用它割肉。
    果然,在两人盘腿进食后,他们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逐渐柔和下来。
    江明尘心里的疑惑与愁思,也都随着狍驹肉的下肚,而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后悔。
    后悔没把那群狍驹全部留下!
    之前白琼玉斩获的狍驹有十六只,现在吃了一只,还剩十五只。江明尘自己只留了一只,其余的都给了白琼玉。
    没办法,他再喜欢吃,也不能和小辈抢。
    谁让他穿成了这个辈分呢?!
    两人又前行了一天一夜。
    江明尘大半夜睡不着,来到甲板上看风景,白琼玉以为他担心牧闻野的安危,于是出言安慰,“师叔,再过几个时辰就到浩海城了。”
    江明尘点了点头。
    结果就在这时,他莫名感到心悸,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疯狂滋生。
    “快!停船!”
    江明尘几乎是吼出来的。
    然而事发突然,白琼玉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他们二人连同这艘宝船,犹如巨石落井一般,极速下坠,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柳平?柳平?”
    耳边的声音充斥着不耐烦,让男人一瞬间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姜管事?”
    眼前的人面带怒意,让男人觉得有些陌生,但他却不假思索地叫出了对方的姓氏跟职位。
    姜管事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在夜里偷懒打混的仆从,呵斥道:“柳平,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之前就警告你,让你不要在过年这几日偷懒,你居然当成耳旁风?再有下次,你直接给老子滚蛋!要不是看你爹娘的份上,你也配进城主府?”
    城主府?什么城主府?
    还有……柳平是谁啊?
    男人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此时,他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正悄悄告诉他,让他不要漏出破绽。
    在对方的怒视下,男人恭敬回道:“姜管事,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光说不改!还不赶紧去厨房帮忙?!”
    姜管事见男人的认错态度极好,也就没有再深究。
    去厨房的路上,城主府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让男人大开眼界。
    方才他刚走出院子,就看见天上飞着没有翅膀的青鱼,池塘里游着两双翅膀的黑鸟,树干上是一张张狰狞的人脸,而此刻,一只人头狗身的奇怪生物正从他的脚边跑过去……
    途中,有几个正常人和他擦肩而过,但对方面对这些生物时,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盯着别人看了一会儿,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走到池塘边,看看自己的模样。
    呼……还好。
    虽然尖嘴猴腮有点丑,但至少是个正常人……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了头,男人盯着水面上的人影,竟然越看越陌生……
    “柳平,快来帮忙啊!”不远处,有人朝他喊道。
    闻言,男人直起身,朝那人走去。
    这时,他的脚边又跑过去一群奇怪的生物。
    它们看起来像是直立行走的兔子,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手中还拿着一块腕表,正一边数着时间,一边朝厨房跑去。
    电子手表?!
    男人突然头痛欲裂,一些零星的记忆从脑海里迅速闪过。
    他咬牙死撑着,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经满是汗珠。
    脖颈青筋暴起,指甲深陷泥肉,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痛喊出声了。
    在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之后,男人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什么鬼?”
    江明尘恢复记忆后,嘴角微抽地环顾四周。
    他之前的记忆,停留在宝船被一股无形之力拖入深渊,而后就是眼前一黑,再后来,他就成了柳平。
    他和白琼玉出事的地方,离浩海城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听起来挺近,但其实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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