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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一派胡言!本来秋穗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傅灼倒还真听了下去,心下也有在反思自己。但秋穗这句他不喜欢女人的话一出,傅灼愣了一下后,立即就火了。
不喜欢女人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喜欢男人吗?这是什么污言秽语?
傅灼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傅灼当然不会觉得这样的话竟会是他母亲说的,他只会觉得是眼前之人为了能留下来而随意编造出来的瞎话。
这样突如其来的愤怒,瞬间让傅灼清醒过来。他站起了身,负着手更是居高临下望着秋穗。而秋穗这个时候也俨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不敢再多言,只埋首匍匐在地,等候发落。
傅灼倒没责罚她,只还是那句话,说叫她不必再浪费心思和口舌,说任她再怎么处心积虑,他都是不会留下她的。
傅灼正要即刻就领着秋穗往闲安堂去,却不巧,有小厮急色匆匆来禀说衙门里案子有新进展,要请郎主亲自过去看一看。在傅灼这里,人命案情自是比这些琐碎家事重要许多,他片刻不耽误,即刻就要负手而去。但脚才跨出门槛,又停住,他回身望向常拓,吩咐道:你领秋娘子回闲安堂,就说我晚些时候会亲去给母亲赔罪。另外
到底还是多少有些将秋穗方才的那一番话听进去些的,傅灼略顿了顿说:去和母亲说,婚姻之事,我会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些日子比较忙,待忙完了,一切听她老人家安排。
常拓将主子所言一一记在心中,然后恭敬称是。
傅灼临离开前,又睇了依旧埋首匍匐在地的秋穗一眼,并未多言,只长腿一迈,转身而出。片刻之后,常拓那略客气的声音响在了秋穗耳畔,他憨笑着问秋穗:秋穗姑娘,你看这
前后不过几息功夫,秋穗已经很好的调节了自己情绪。方才还觉已是身陷绝境,死到临头,但这会儿,秋穗仍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反正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秋穗起身后,面色又恢复了如常,她娴静大方的冲常拓莞尔一笑,然后礼貌道:常管事,请吧。说完秋穗略欠了下身,率先跨过门槛,转身往院子里去。
常拓望着她呆了呆,之后才抬脚跟上。
昨夜秋穗连夜去修竹园时,闲安堂内好事的婢女仆妇们就私下三五成群的猜测起来了,说秋穗已经是老太太身边最体面、最周全,且也是最好看的婢女了,不知道她出马能不能马到成功。议论声从昨夜一直持续到今日中午,渐成鼎沸之势时,秋穗回来了。
原还热闹的院子,在秋穗身影出现后,立即鸦雀无声。
甚至看都不敢看秋穗一眼,纷纷避开,生怕老太太一会儿动怒,会受牵连之罪。而秋穗呢,目不斜视,神色如常,仍是莲步生花,一步步往上房去。
老太太正要午休,听门上来禀说修竹园五老爷身边的内管事常拓领着秋穗回来了,老太太脸上笑意一滞,然后便一点点消失殆尽。睡意没了,愁云爬上脸来,人还没进来,她老人家便先唉声叹气起来。
秋穗一进门便跪在了厅堂中央,先行一步请罪道:奴婢无能,有负老太太重望了。
老太太有气无力,只虚弱着看向秋穗道:你起来,这事不怪你。然后望向一旁常拓问,五郎呢?他怎么没来?
常拓微含腰恭敬道:回老太太话,郎主原是要亲自过来给您问安请罪的,只是临时衙门里有事,郎主便先去了衙门。郎主临走前,特意交代了奴,叫奴告诉老太太您,说他这些日子实在太忙,分不出时间和心思来顾虑别的,待过一阵子他略清闲些了,到时候便依老太太,随老太太登女眷的门相看。
然而这样的话并未能消去老太太心头的愁绪,老太太并不信,她只会觉得这不过是儿子的托词而已。
这样的话,他从前也不是没说过。然而又怎样呢?一年一年拖下来,直到今时今日,他都快拖成这盛京城内的大龄剩男了。
老太太勉力笑着,疲惫问:那你们郎主有无说为何送回秋穗,可是她没伺候好?
常拓忙说:郎主说,秋穗姑娘是老太太您身边最得力的人了,他身为人子,不能时常在您老人家身边侍奉就已是不孝,若还夺了老太太您身边最得力的婢女,那就更是大逆不道。秋穗姑娘不愧是老太太您一手□□出来的,知道的,晓得她是您老人家的得意婢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常拓嘴甜,话说得极是恭敬圆融。若搁平时,老太太定然很是高兴,可眼下她看看跪在地上的秋穗,再想想自己手上已经没什么能送去修竹园的人了,不免唉声叹气。
行了,我知道了。老太太兴致不高,只随意打发了常拓出去。
主人家没发话,秋穗便仍跪着。常拓离开后,老太太起身朝堂下走来,老人家弯腰亲自扶了秋穗起身。
秋穗这会儿脸上神色悲痛,眼眶也微红。
老太太见她这副模样,反而还去笑着哄她说:没成就没成,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怎么还哭上了?一边扶起人,一边一直拉着她手回了上位,她老人家自己重又坐回去后,也叫秋穗坐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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