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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个一个月的马车,人都瘫了
云潺剥完一只蟹,把蟹壳连同肉一起递过来:吃吧。
元杳双手接过,笑得眉眼弯弯:谢谢云潺!
云潺又拿起一只烤蟹,边剥,边淡淡道:想见,自然是能见着的。
除非你不想见我。
想的!元杳尝了一块蟹腿肉,被紧实鲜甜的肉质惊叹了一把。
她开口道:你又没做让我厌恶的事,我为什么会不想见你?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是好朋友呀!
听说,幼时的朋友,感情会很长久,所以,等我们长大了,就算见得少了,也会是好朋友的。
等你完成人生大事的时候,我一定跋山涉水,都去见你,给你做见证!
人生大事?
云潺问:比如?
比如啊
元杳望着马车车顶,思索了一下,灿然一笑: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叫上大家,一起去楚国喝喜酒!
云潺:
锋利的银刀,把他的拇指划了条口子。
血,瞬间渗出来。
元杳惊呼了一声:云潺!
她连忙放下蟹壳,拉起云潺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刀刃太锋利,口子又长又深,血直接一滴一滴往下掉。
元杳环顾了一眼四周,正准备找布给云潺包扎,车帘就被人掀开。
谢宁疑惑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来得正好!元杳连忙让开了些,对谢宁道:云潺手被划破了,血流不止,你快给他止止血!
谢宁闻言,掀开车帘钻进来:手给我。
他拉过云潺的手,先是在几个穴位按了按,接着,掏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瓶盖,抖了些姜黄色的粉末出来,而后,又掏出一卷纱布,给云潺绑了伤口
包扎完毕,谢宁叮嘱道:这几日,这根手指就别碰水了。
云潺蹙眉:多谢。
谢宁笑得温柔又灿烂:谢我,就把剩下的蟹让给我吧。
云潺:
他冷淡道:郡主,我想歇息了,你回去吧。
阳光从车窗帘投入马车,把云潺苍白的脸染上一抹浅金色。
他可真虚弱呀!
怜爱了。
元杳皱着小眉头,心疼道:云潺,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云潺没出声,头一偏,靠在马车壁上,闭上双眼。
出了马车,阿七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
元杳放轻了声音,叮嘱道:阿七,云潺手划了条口子,你要盯着他,让他别碰水,多休息。
阿七点头:放心吧郡主!
元杳这才叫上丹青,回了九千岁那边。
见她回来,九千岁对边上的太监道:去说一声,启程。
回京城的路上,元杳没再骑马。
赶了半天的路,她早累了,直接爬上马车,呼呼睡过去。
等她再睁眼,人已经在千华宫月华殿的大床上。
她出声,叫住床边的人:爹爹。
醒了?九千岁探身,给她掖了一下被子。
元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爹爹要去哪儿?
月华殿,烛火通明。
九千岁身上的,已然不是下午的衣服了。
拢了拢黑色外衫,九千岁勾唇道:李敞明日成亲,今夜,本座还得亲自瞧一眼他的宅子和聘礼呢。
你乖乖睡,睡醒了,爹爹就回来了。
元杳眼神渐渐聚焦,她张了张嘴:爹爹早点回来,别太熬夜
嗯。
九千岁摸摸她的脑袋,转身,大步出了月华殿。
很快,丹青进殿来:郡主,就寝吧,奴婢就在这儿守着你。
元杳却没了睡意。
她拢着被子,坐在床上:丹青姐姐,你在爹爹身边多久了?
丹青愣了一下,随后浅笑:郡主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元杳问:爹爹这些年来,表面风光无限,可背地里,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丹青彻底愣住。
元杳隔着被子,用小手抱着小小的膝盖,望着床边烛台:谁家的大奸臣、大宦官,需得如爹爹这般操劳?
宫里宫外,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他在忙碌
爹爹封王,还是他自己去带兵打仗挣来的!
大齐国,难道真的没有可用之人吗?
丹青眼皮跳了跳,低低道:郡主慎言。
慎言?
元杳抬眸,看向丹青,奶声道:大齐为什么没有可用之人呢?泱泱大国,表里繁华,可为什么需要爹爹一个人支撑这么多?
丹青失态地张着嘴巴。
她从不知道,他们的小郡主,竟然知晓这么多
丹青沉默了许久,才道:因为,很多年前,大齐出过一场很大的变故
那时,死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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