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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哪能随便去摘呢?
不,元渊不是星星。
这般冷清又危险的人,他形容不来是什么
太后的呼喊声,似乎远在天边,缥缈地传入耳朵,让殷远听着不真实
哐当!
殷远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锋利的剑刃,划伤了姜贤的脖颈。
然而,惊吓大过疼痛,姜贤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皮肤被划破了,更没注意到流血了。
他愤怒地嘶吼道:逆贼!逆贼!朕要杀了你!
说完,姜贤弯腰捡起殷远地上的剑,颤抖又愤怒地捅向殷远。
不要!太后撕心裂肺地叫道。
殷远抬头,朝太后看去。
他努力扬起一抹笑,想告诉太后他没事,也不疼。
结果,一张嘴,血便止不住地汹涌着往外涌出,淹没了他所有声音。
嘭!
殷远重重倒在地上。
殷远!
太后尖声呼着殷远的名字,顾不得鼓鼓的腹部和虚弱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连滚带爬地爬到殷远身边。
殷远侧着头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流出。
他艰难地出声:太后
不许死!你不许死!太后慌乱地从地上捞起殷远,哭道:哀家命令你,不许死!听到了么?
我殷远笑了一下,血就汹涌地从口中涌出:好好好活着
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血沫里。
沾满鲜血的手,重重摔在地上。
殷远死了。
元渊瞧着滴血的剑尖,神色冷漠。
太后拔掉姜贤捅入殷远腹部的剑,抱着殷远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整个寝殿里,都是太后凄厉的恸哭声。
一旁,看着满身血的殷远,姜贤仍旧觉得不解气。
他浑身哆嗦得厉害,声音虽也颤抖着,却十分愤怒:逆贼!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竟敢给他下毒,想杀他?
真是活腻歪了!
吐了一口浊气,姜贤看向元渊,又开始担心起来:阿渊,我们中毒了,这可怎么办?
阿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瞧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太后,元渊抬手,用指腹抹去唇边血迹,才冷冷道:死不了。
看着元渊的脸,姜贤还是有些不放心:阿渊,我们还是快些去找太医!
说着,就要拉元渊走。
见两人衣角晃动,太后抬头,怨恨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元渊讥讽一笑,反问道:太后为何想杀我,想杀皇上?
太后:
太后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面目看起来十分狰狞。
她怀抱着殷远逐渐冰凉的尸身,怒极反笑:想知道原因么?来不及了!
你们已经服了毒药,很快就要死了!
说着,她的手轻抚上殷远的脸:你放心去罢。一个皇帝,一个九千岁,两人给你陪葬,不亏
听到这话,姜贤红了眼:你放屁!
他哆嗦着要去捡剑。
忽然,耳边响起元渊冷漠的声音:茶里,没有毒。
没毒?
姜贤惊讶地看向元渊。
太后也是气笑了:怎么可能没毒?那毒药,是哀家亲眼看着殷远倒进去的!
你怎么肯定,那是毒?元渊问。
太后一脸泪,神色癫狂:昨儿,哀家找人试过药的!哀家亲眼瞧着那宫女服毒死了的!
呵呵元渊冷笑了一声:愚蠢!
愚蠢?
太后猛地反应过来。
她又惊又怒,用带血的手指着元渊:是你!你换掉了药?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元渊勾起唇角,声音冰凉:你想杀我,我就不能防你么?
怎么会这样太后的双眼红得近乎滴血:你怎么可能换得了哀家的药?
元渊讥讽一笑:不知该说太后蠢,还是该说太后急?
昨日,不是才瞧见了我的暗卫么?
暗卫
太后终于瘫软在地。
是了,元渊有暗卫啊!
她终究是太看轻他了!
太后的表情,因为过度的绝望痛心,而变得极度扭曲狰狞:是你指使暗卫,潜入哀家寝宫换了毒药。
也是你,装作毫不知情,喝了加了东西的茶。
哀家自以为完美的计谋,在你眼里,一切都是笑话吧?
你的演技真好!
一场苦肉计,引得哀家上了你的当!
最爱的人,也死在了你的剑下!
元渊,终究是哀家看轻了你!
元渊勾着漂亮的薄唇,云淡风轻道:彼此彼此。
太后怒不可言。
她最瞧不得元渊这副样子
每一件事,他都仿佛胸有成竹。
所有的事,似乎都已经被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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