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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难受了一阵子后,祁晔觉得好些了,眼前渐渐清明起来,又等了小半刻钟,今日晚间值班的张太医抱着医箱急匆匆进来,福全赶紧让开位置,将张太医扯过来,张太医,快给殿下看看,刚才殿下头疼恶心难受的厉害。
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过来的张太医差点被他这一下子给拽倒,还是景三眼疾手快扶住了,福总管莫忧,我这就给殿下看诊,说着,将脉诊垫放到晋王腕下,便凝神把脉。
福全紧张地盯着张太医,见他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样子,干着急。
等了小半柱香后,张太医才松开手指,捋了下胡子,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殿下可是夜间发了噩梦?臣观,殿下是受惊精神紧张所致。
祁晔道:是做了些不好的梦境。
因祁晔不喜房中有人值夜,除了护佑他安危的暗卫隐在暗处,伺候的下人都是在耳房歇下等候传唤,因此福全也不知道祁晔先前竟然是发了噩梦,是听到值守的小内侍叫人才披了衣裳跑过来,不由道:殿下怎好端端发起噩梦了,您从小就没发过噩梦。
而且,这一发噩梦竟然如此严重,福全急问张太医,那怎么治?快给殿下开药啊,这才入夜没太久,殿下还得休息入眠才好。
张太医道:莫急,我这就为殿下开方子。
福全心疼祁晔还不时按压一下额头,看张太医这不急不缓的样子,便催促他,快开,开了好熬药给殿下服下。
作者有话说:
PS:后来,灼灼掐腰:听说有人第一次见到我,晚上做了个梦也梦到我,就给恶心醒了,我就那么叫你恶心?
晋王:福全!!你个大嘴巴!!
第9章
不急,张太医却先从医箱里取出针来,先给殿下扎上两针,止住头疼。
那可好,福全这才放下心来,一拭额头,才觉汗水津津,两股虚虚,便扶着旁边的矮墩坐下来,掏出帕子擦拭额头。
祁晔被张太医扎上针后,注意到福全的动作,对要去开方子的张太医道:太医等下给福全看看,别着了凉。
一向精明的福全,闻言露出几分憨笑来,殿下,老奴没事,您别说话。
打小殿下生下来,他就被调到他身边伺候,这些年了,虽然殿下越长大人越冷清,可他却知道殿下心肠好着呢,连他一个无根的老奴都放在心上,那些说殿下冷心冷肺的人才是没心没肺。
给福全看看,晋王吩咐张太医自然要听,这一看还真发现福全身体有些不妥当,福总管该控制下饮食,少食些过油过荤之物,清淡为主,不然积累久了身体怕是遭不住。
福全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这人口重,又好口欲,尤其这几年日子过的顺风顺水,越发心宽体胖起来,说他是个白胖的胖子也不为过。
那不行,我可吃不来清汤寡水的饭菜,你要我吃的清淡,岂不是割我的肉!
他一无根之人,本就无欲无求了,也就好口吃的,还给掐断了,他可怎么活?
张太医看了看他肥肥的肚腩,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割点肉下去倒是正好,身轻体健。
不行,不行,你给我开个方子治治毛病就是了,作甚作难我吃食上,福全一个劲摇手,见晋王不赞同地望过来,似乎要认同张太医说法,伸手将人肩膀一搂就往外带,你这老张头,出来咱们细细说,别绕了殿下休息才好。
哎呦,你这老货,撒手撒手,张太医跟他关系好,不然说话也不会如此随意,只是福全他那身宽顶了瘦小的张太医近俩,很快将人夹裹出内室。
祁晔因扎了银针,头疼渐渐缓解,他才有精神琢磨起梦境来。
想到梦里小姑娘的模样,还有跟白日里陶家那小姑娘一样称呼自己为晔哥哥,那光怪陆离的场景,无一都透露着诡异,光怪陆离的诡异。
灼灼。
想到梦里小姑娘的自称,祁晔黑眸微沉,似乎今日白日里陶益靑也是这般称呼陶家那小姑娘的。
或许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祁晔思量半天,将结果归于此,至于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他不知道原因,也没法知道,毕竟这只是自己做的梦,梦是无法解说的。
自以为想通了,祁晔心情也好了不少,外面却传来一阵动静,隐隐有参见圣上之音。
却是景隆帝批了小半夜奏折,正待安寝,听闻晋王突发疾,头疼干呕,虽然张太医已过去诊治,心中依然放心不下,便重新穿衣坐了御辇过来。
皇兄,我没事了,大半夜的累得你前来,祁晔知他皇兄政务繁忙,每日批复奏折到深夜,合该早点歇息才好,刚要起身,就被景隆帝按在。
你我兄弟还这般见外,我不放心你,正好也未曾歇下,过来看看,如今可还难受?
景隆帝年过三旬,是从小把这个幼弟当儿子一样长大,见他脸色苍白,自是心疼不已,好端端的怎就忽然病了?听张太医讲是发了噩梦,什么梦竟让你这般?还是白日里遇到什么恶事了,才会做出噩梦来?
他也是随口一说,旁边伺候的福全倒是听进心里去了,想着等会儿去找景二问问白日里殿下出去是否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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