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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昭容县主看到的不过是,陶灼指着陶宝琼身侧不远处的一个妇人在说话,而陶灼的身影被夹在祁晔与陶宝琼之间,因个头矮,被昭容县主忽略了。
晔哥,你看,那妇人在捞鱼,好像她旁边的小孩子说要吃。
妇人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且还带着两块补丁,想来家境贫寒,小孙子缠着她说,祖母,小石子要吃鱼,祖母捞鱼,回去煮了吃,好吃。
好,好,给你捞,那妇人边说便拿网兜去捞,嘴里还说着,这些贵人真是闲的,说什么放生,还不如多捐些钱给寺庙,看这池子里这么多鱼,只往里放不捞,这么多鱼挤成这样,能活吗?不如捞来吃了。说是放生,其实放生是不要杀生才对。
妇人显然是个话多的,跟小孙子说着,手下动作没停,且也不贪心,捞出两条后便作罢,走吧,这些够咱们吃得了。
陶灼倒觉得这妇人说的在理,说是放生,可我看着是那些夫人们的下人带来的鱼来这里放生,那这鱼还不是被捕捞上来,若不捕捞这些鱼,还能在外面山泉里活的更自在。
祁晔朝那边看后,笑了下,道:其实,这池子里放生的鱼过多时,寺里的僧人也会捞走,鲜活的送还河水里,半活的送到下面的酒楼去,换回的就是香火钱。其实,僧人们也不想要弄这放生池,可这都成习惯了,制止不了,他们还嫌麻烦。因此,这老妇人的作为知客僧看见了不会制止,反而还允那些贫困的妇人过来捞鱼,但却不可贪多,更不可捞了去售卖。
真是辛苦僧人们了,陶灼觉得真要是想放生积攒功德,不如不杀生,或者食素好了,可这些夫人们许上一刻在此处放生鱼,待回府就吃条鱼,心不诚,方才那祖孙两个,才是让这鱼物有所值了。
这话让祁晔和陶宝琼都忍不住笑了。
再看那边祖母牵着小孙子的手离开,小孙子脚步雀跃,连蹦带跳,似乎在期待今日午食的鲜美了。
此时,一名穿着常服的侍卫寻了过来,悄声禀告,殿下,圣上寻您,说出了些事,需马上回宫。
祁晔一听,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不然皇兄不会如此着急回宫,便低头对陶灼道:灼灼,皇兄那边要立刻回宫,我这就走了。你跟你三姐姐也回去找你娘她们,莫在人多的地方逛了。
哦,好,陶灼知道这是有急事,忙道,晔哥你快去吧,别让圣上等急了。
祁晔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那边昭容县主远远望见,因人群遮挡,只看见晋王似乎说了什么,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很着急的样子,狠狠地瞪了陶宝琼一眼。
今日正事要紧,等回头她再去收拾那小狐媚子。
昭容县主提起裙摆就朝晋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曲扇连忙跟上,且还出了主意,县主,婢子觉得晋王殿下此时肯定要回宝雄殿,婢子知道一条近路,咱们从那边过去许能拦到晋王。
好,你带路,快些。
主仆两个抄近路,在宝雄殿外一处竹林处,看到了晋王的身影。
昭容县主看着这僻静的所在,只觉得是天时地利,她低声吩咐曲扇藏在一旁,自己看准了路线,就朝祁晔过来的位置,猛地扑了过去。
晔哥哥啊
预想中,自己装作摔倒扑到晋王怀里的场景并未发生,相反,祁晔还往旁边猛地闪开一大步。
许是方才的所见所闻刺激到了她,昭容县主是铆足了力气扑过去,被祁晔这么一闪,整个人朝前面扑过去,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
藏在暗处的曲扇都为她疼了一把,就这力道摔出去
昭容县主觉得自己的胸部差点就压扁了,她本来就不丰腴的胸口,这下
昭容县主疼的眼泪哗哗哗地往下落,可那样隐私的位置,她又不敢拿手去碰触,便忍着疼仰着头去看晋王,晔哥哥你怎么
昭容县主!
祁晔皱眉打断她的话,你这是做什么?本王还以为遇到了刺客,幸好本王反应躲备及时。其实是景二早就在昭容县主与曲扇出现的时候,就给他打了手势,所以,他才能及时地避开。
但这不妨碍他诘问昭容县主,本王没成想居然是昭容县主,你这是作甚?吓唬我?
昭容县主被他这话堵得心塞,他真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什么吗?他装的!
其实,以前她也用过类似的把戏,可那时候她还小,大约也就是十二三岁,祁晔还把她给推开了,本以为如今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他也到了娶亲年纪,会怜香惜玉,不想竟还这般待她。
还有,晔哥哥这称呼不是你能叫的,莫来攀附本王!
这冷漠嫌弃的语气,让昭容县主差点气晕过去,她张口就想说话,你是不是就
可祁晔不乐意与她废话,丢下一句,圣上寻本王有急事,昭容县主自便。
话音未落,人已经大踏步离开。
他身旁的那个侍卫是景隆帝身边的,倒是从头到尾都目不斜视,可若是忽略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还能说句处事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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