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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对陶灼这个宫外之人却记恨在心了,之前若不是她插手多管闲事,自己罚了那小宫女又如何,她还敢告到皇后面前去?
因此,被景隆帝挥手让她离开后,清充容便让人去后宫散布陶灼干预后宫,仗着皇后几分宠爱便不把后宫妃嫔放在眼中等等诸多不是的谣言。
后宫中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有人赞同清充容话,有人如季淑妃便觉着,清充容如今真是越发张狂了。
四公主也很为陶灼不平,我也觉着她比才入宫时,变了许多,模样也没原先好看了,穿戴华美还不如原先清冷的样子顺眼。
季淑妃摇摇头,不管她。你去太液池看冰嬉吧,时间不早了。
天寒地冻,她就不出去凑热闹了。
而景隆帝过来栖凤殿本是要跟孟皇后一起去太液池,便道:时间差不多了,皇后与朕一起去太液池。
不想,孟皇后却拒绝了他,圣上先行,妾身还有些事没忙完。
景隆帝脸上便有些难看,觉着皇后对他生气,可又拉不下脸,便带着内侍离开了栖凤殿。
孟皇后是想跟陶灼说说话,你这丫头,方才那般也不怕圣上恼了你。
福安公主虽然会与景隆帝亲近,但却从没有违逆过他的意思,当然也是她一向懂事乖巧,也觉着陶灼那会儿是真大胆。
陶灼却笑着道:有娘娘护佑我,我才胆子大么。而且,看圣上跟清充容那样儿,我就觉着不顺眼。
见她为自己张目不平,孟皇后笑了下,傻丫头,这有什么,本宫也不在意。
陶灼却不认同,既然不在意,那何必又耐着性子与之周旋,不喜便冷着。看景隆帝那样,估计还觉着皇后对他感情多重呢。
孟皇后其实也只是维持表面温和,内心早就冰凉,如此也是为了太子和福安公主,毕竟天家父子,如今看景隆帝对太子百般满意,谁知日后会不会翻脸无情。如同当初他们也曾是情深意浓的少年夫妻,后面他却不断纳新,让她渐渐冷了心去了意。
但她也是人,也累,厌倦了这样为他打理后宫嫔妃生活。
福安公主自然更加心疼孟皇后,母后,灼灼说得对,您若是不想见,往后便叫女官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事。
孟皇后笑了下,带着微微苦意,本宫是皇后,本是职责所在。你们放心,本宫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倒是你们小姑年家,别操心这些了,等下去太液池好好玩乐。
这话却让陶灼更加心疼皇后,她这是麻木了吧?
可是,娘娘的心也是有血肉,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若是不了解她与景隆帝年少时情分倒也罢了,可本来也是青梅竹马少年恩爱夫妻,却到了如今这淡漠,看着夫君宠爱其他女子,还要为其操持这些女子琐事争端之类,便是麻木,可也曾挣扎过痛过,娘娘只是太隐忍了。其实,太子殿下和宜蓁都长大了,娘娘作甚要这般委屈自己,不喜欢便不喜欢了,让圣上别觉着您这样大度宽厚是应该的,哪里来的应该?他一心散出去,还指望娘娘对他一心一意不成?
灼灼,福安公主越听越心惊肉跳,忙看向殿内,见只有母后的贴身宫人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想这样对母后说,可到底顾忌挑拨她跟父皇关系,灼灼却直接道出,她真怕被人听到传到父皇耳中。
你这丫头呀,孟皇后眉眼温和地拉着陶灼的手,鼻子微酸,真是个赤诚的孩子。
便是娘家母亲也不曾这般掏心掏肺地为自己说过这种话,反而劝自己作为皇后,要宽厚大度,容纳后宫诸妃嫔,为圣上打理好后宫诸事务才对。
其实,这些她自然也清楚明白,可此时却从一个毫无血缘的小姑娘口中说出,只因她待她好,她便投之以情,这样大胆至极的话也敢说来劝慰自己,叫她怎能不动容感动?
陶灼也知道自己这些话有挑拨人家夫妻之嫌,可她不觉着说错,且是真心疼孟皇后,烦弃景隆帝那个大猪蹄子,又道,其实,娘娘都知道这些,只是委屈自己。
福安公主抹了下眼睛,母后,您不用顾虑我跟太子哥哥,我们看着你这样操持劳累,却更心疼的。灼灼说得对,父皇,父皇确实对您不好,她做闺女的看着亲爹对亲娘以外的女子紧张关怀,尚且不喜,那母后呢?
孟皇后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姑娘,反而笑了,其实,有你们这些孩子,本宫就很满足了。本宫不在乎了,也不难受。且,若是跟你父皇大吵大闹,那才是叫人笑话本宫了。本宫知道你们心疼我,好了,放心,本宫无事,不在意就不往心里去,懂了吗?
早就死心,心如死灰,便是偶尔泛起一点儿灰尘,挥挥手也便散了。
陶灼听着,忽然觉着,其实这样也好。
无动于衷,最起码不会再被后宫那些妃嫔幺蛾子影响到。
福安公主看看神情平静的母后,点点头,又忍不住道,父皇还以为您们二位感情十分好,还让太子哥哥向您标榜娶太子妃,父皇好似有些太自信了。
陶灼跟着点头,皇帝自恋过头了。
哪里有什么真大度的女子,不是没有心,便是被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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