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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妹妹最近有何需要,可以和二哥说。他总算记得要和亲妹妹联系感情了。
姜昭偏着头,眼睛弯弯若新月看向姜晗,二哥照顾好自己,若是可以,多写信告诉我海边的风景。
她出不了门去不了东海,但可以听别人的述说。
姜晗闻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二哥一定会的。待陛下决定了东海县令的人选,从出发之日起我就给妹妹写信。
他的妹妹这样的乖巧聪慧,偏偏上天待她不公,给了她那样的遭遇。
东海县令的人选,姜昭听到这里想起了舅舅说给她的话,有些后悔没在昨日询问陆表兄的想法。
二哥去东海她只有淡淡的不舍心中是赞同的,可若是陆表兄也要去千里之外的东海,她见不到他就仿佛失去了快乐
端午节后,很快迎来一次大朝会,陆照身为吏部侍中也要参加。
因为官职低微,他只堪堪站到了太极殿的殿门口,往前望去,数不尽密密麻麻的朱衣高官。
大朝会从辰时末开始,他也从辰时末站到了日光高照,阳光毒辣官袍厚实,周围的同僚已经在悄悄地擦拭汗水,陆照依旧岿然不动,浑然不知有一把火即将熊熊燃烧到他的身上。
陛下,臣有一重要之事需要禀报。大朝会的末尾,都察院的右都御史洪振祖突然出列,神色愤慨地看向站在前方勋贵一列的安国公。
臣要弹劾安国公包藏祸心,暗中插手本朝科举!今科状元郎,吏部的侍中陆照就是借了他的关照才提前拿到了考题!
嘶,一语惊起千层浪,洪御史的话连景安帝都惊到了。
卿所言可有证据?景安帝眯着眼睛,神色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臣查到礼部侍中郑重正是陆照的同乡,春闱结束不久,二人相聚,陆照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说他定然考得春闱头名,在场的人还有如今的翰林院编撰褚伦。洪御史冷笑不止,根本不在乎安国公的怒目相视。
承恩侯李家的覆灭就是一个信号,安国公府姜家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李家,他们还是姻亲关系呢。
陆照被景安帝宣到殿中,听洪御史明指他一定是提前得知了考题一定是深知有安国公的庇佑才能信誓旦旦考中头名,心下毫无波澜,上辈子他中了探花,这样的话也是层出不穷。
区别是,这辈子洪御史将猜疑摆到了太极殿上,摆到了那么多人的面前。
无论这是针对安国公府还是针对他自己,陆照都不如何在乎,因为他知道景安帝不会相信。
陛下,有礼部侍中郑重作证,陆照从金陵到京城便一直住在安国公府,对他态度轻蔑,根本不将五品官放在眼中。如此可见,陆照心中定有依仗,不是安国公还会有谁?果然,中了春闱同名又得了殿试的状元,如今还一跃两级到了吏部做侍中和他的同乡平起平坐了。洪御史语气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很有感染力。不少朝臣默默应是,是啊,连中两元还一跃两级呢!
安国公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身上的怒气尤若实质,他可不觉得陆照会对洪御史一个右都御史有威胁,他们是在试探他姜家能不能踩上一脚!
难不成洪御史觉得我一个国公能够控制玄冥司的人,让他们进到太极殿中,让陛下改变主意,临时出了除倭的殿试题目?安国公反唇相讥,他们敢来试探他就必须要踩回去。
洪御史又是冷笑,状元本该入翰林院,陆照入吏部担任从五品侍中又该如何解释?
安国公看向上首的景安帝,不再言语。这也是一朝天子才能决定的事情,他岂能过问?
景安帝见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深知这是朝中有人对他格外看重陆照不满了,的确,他念着盘奴对陆照破了前例。
不过,这对他一朝天子而言又算什么大事呢?他正欲开口,内阁大学士严问先他一步,陛下,洪御史所言有几分道理,陆照继续担任吏部侍中的确不妥,五品便是五品,与六品官职天差地别。即便天子开了金口言陆照的品级依旧是从六品。
严问的话没有过错,他在暗示天子过犹不及,有的时候太过看重也是一种捧杀。
他这么一打岔,景安帝也难得沉默下来,严问是内阁大学士,绝对的能臣,他的话景安帝还是会采纳的。
不过,若是突兀地降了陆照的侍中之职,岂不是他身为天子自打脸?
僵持之中,陆照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掷地有声,陛下,臣正有一事希望您能允准。解海禁除倭寇是臣之所想,如今东海县令一职空缺,臣请往之!
状元郎自请七品县令,太极殿静了一瞬。严问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洪御史往前方某处看了一眼不再言语,吏部侍郎程立微微颔首,诸位大臣纷纷看向景安帝。
然而,景安帝半垂着眼眸,手指摩挲着龙椅的把手,明显在犹豫之中。
此事,臣觉得可行。陆侍中两次答卷针对海禁倭寇,策论精彩,由他任东海县令,定能达成陛下所想。严问率先出声,他不明白景安帝还有犹豫什么。
科举由吏部和礼部二部共同负责,作假乃是天方夜谭,洪御史所言根本是子虚乌有。陆侍中的答卷也当得状元之名。严问再次开口,为陆照和安国公正了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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