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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寒,一年到了头总还是高兴的,这是大多数百姓的想法。而近段时间那些个权贵之人则是与之完全相反。
为什么相反那?因为朝堂之上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太子顾承允手下一个小厮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将一有夫之妇当街暴打致死,被众朝臣联名上奏弹劾,惹得皇帝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太子关在东宫幽禁。而另一件事情,大周可能又要跟突厥开战了。
这两件事情最近惹得云京权贵惶惶不安。
首当其冲的就是与突厥开战,不过这件事情倒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大周与突厥北部相邻,一直以来摩擦不断,这几年安定下来还是因为虞君山镇守,威名在外又是铁血手段,才堪堪维持了数年平和。
现下虞君山班师回朝,突厥就有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因为与突厥开战之事,自明正帝在位着短短二十余年就已经发生过六次进犯,所以朝臣也都见怪不怪,真正让他们一颗心悬着吊起的,是太子顾承允。
俗话说,官场如战场,在官场中久经人事之人,都是七窍玲珑心肠九曲十八弯的老狐狸,对于奉承阿谀之事深有了解。
在顾承允代表的太子一派势强之时,不知道多少人暗戳戳的和顾承允暗地里交好,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考虑,毕竟掰着手指头数明正帝的几个皇子。
四皇子、五皇子母族示弱,六皇子成天闲云野鹤不问朝政世事,十三皇子又是从小养在皇后膝下,与太子情同手足,自然也是偏向太子。皇帝的儿子虽不少,但是却也没人能和太子对抗。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很多早做打算的人就摇着尾巴投向了太子一派。
再加上平时皇帝对顾承允赞赏有加,很少重言批评,以至于当日那件事情被捅破之后,却多太子党的官员以为无事,没料到皇帝会勃然大怒,直接将太子幽禁在东宫自省,甚至迁怒到平时和顾承允走的近的朝臣。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单单只是太子被幽禁,对于官场那些老狐狸来说避一避风头也可以挺过去,重要的是皇帝对另一个人的态度。
皇帝近日朝堂上对郁珩大加称赞,显然是对于他监察的流民一事极为满意,高兴之余当朝赏给他一处府邸院落,还亲笔提名雍王府,以表对郁珩褒奖。
这件事情给明显给众人传递出一个信号,那就是郁珩现在在皇帝面前的地位如今今非昔比,已经是一步登天不可同日而语,这是给那些提早站队又或是有意站队之人敲响一个警钟。
从今往后,朝中势大的不只是太子一位了。
他们有了选择,自然要斟酌踟躇不前,夜夜不得安睡。
再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虞岁桉两手支这头靠在桌上,百无聊赖问着顾淮景,上边那些消息都是她从顾淮景那里听的,各种关于郁珩的消息连带着朝堂形势。自从上次醉酒一别之后,他们俩人就再没见过了。
她很少主动,也没什么给郁珩传消息的门道,一般都是他主动来找她,不过这段时间倒是实打实的没有联系,她隔几日出来同顾淮景游街,听着顾淮景讲些朝堂之上的事情,每天发生的事情这样多,他想必是很忙的,阻燃没时间同她联系。
你还想知道什么?这已经是我能想起的所有的事情了。
顾淮景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虞岁桉,觉得看着就一阵牙疼,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咋了,这妮子成天找他出来玩,但是出来之后又总是兴致缺缺的玩不尽兴,成天缠着他问些朝堂之事,听的时候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偶尔精神一下,但是又很快消沉。
你这样不行啊。兴致如此低落。顾淮景抚着下颚喃喃,声音有些小,虞岁桉有些听不清,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这样不行,难不成是这云京让你玩得不尽兴?今日我们就去城外玩儿吧,正好靳澜前些日子说今日要去城外送什么东西,我们正好去找他。
云京的道路平整,在当时定都再次修筑内城之前都是规划过的,所以马儿在城内走的很平稳,也很快。
但是城外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但那是因为人多踩踏压出来的,不甚平整,再加上最近修筑外墙,路面难免不平。总之这一段路颠的虞岁桉不知所云,也就没了看风景的心思,以至于等真正到了地方,叫她大吃一惊。
靳澜来的地方虞岁桉看着面前的大帐,森严巡逻的侍卫,和齐整有序分工鲜明的各路人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了眼睛诧异:竟然是这儿?
是啊。顾淮景回答的爽快,挠挠头想了想:忘了给你说了,靳澜家里给城外流民捐了好些个东西,粮食布匹什么的一应俱全,挑今日给送出来。送的地方还正好是郁珩的营帐,你说巧不巧。
顾淮景反应迟钝,一脸得意瞧着眼前帐子,那满面春风的样子,若是顾淮景的屁股后边又尾巴,早就已经翘上天了。
不过巧不巧的虞岁桉倒是不知道,但她确实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来见郁珩。也不会显得很刻意的像是自己专门来找他,想到这里,虞岁桉还是有些开心的。
不过每次这种让人沾沾自喜的时候,一般都会被人当头给泼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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