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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进行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要回去。魏云守在郁珩的身侧,见下边场地上两人已经人头落地,便出声询问郁珩是否要离开,毕竟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郁珩闻言耷拉的眼皮抬起,望了一望下边的一片狼藉,淡淡嗯了一声,然后直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大帐中走去,连多看一眼场下的人都没有。
那些人的反应他几乎了如指掌,每次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恐惧害怕,平日里见到他都是绕着走,实在躲不开每次行礼的时候将头低的死底,恨不能埋进土里,他从来不管,有时候偶尔会看一眼。然后那些人就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叫他提不起兴趣。
不过那些人最怕他的时候还是他杀人的时候,也就是刚才。眼底的恐惧害怕连遮掩都没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难受。
郁珩一路走到大帐,魏云跟在他的身后,本来已经直接走过,郁珩却在走过大帐门口时候停顿了一瞬,不知为何,郁珩无声将眉头皱起。
他在这空气中竟然闻到了一丝她身上的气味。熟悉的叫他瞬间有所反应。
主子。
魏云出声打断了郁珩的思绪,他回转过头,看到魏云板着一张脸望着他,手无声落在了身侧挂着的腰刀上,一副警觉的神态,好像郁珩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能冲出去战斗。
无事,只是闻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味该是我闻错了。
她向来不喜主动,两人见面除非他给她传递消息,她才会慷慨赴约,其他时候她总是静候的状态,可能会干很多事情,但就是不会来找他。
郁珩几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毕竟他只不过是她用来消解愁闷的一个替代品,喜欢她的人千千万,但只是一个靳澜他就比之不得,又如何奢求她停留在在他身上多一刻的留恋。
魏云闻言松了一口气,放在腰刀上的手也抽回,但是他是个细心的人,既然郁珩这样说出来,他便不会再留下着疑惑,囫囵吞枣的含糊过去,当即就问了守大帐门的小兵。
刚才大督查出去办公,期间可有其他经过大帐?
大帐是城外运作的核心地点,在郁珩离开之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那些小兵最是害怕郁珩,不会不听他的话,只是凡事都有个例外。
现在魏云问的就是这个例外。
没小兵站的笔挺,大冬天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下脖颈,下意识就要说出没有二字,平时大帐确实都没有人进出,可刚说出一个字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不是,有
十三皇子和国公府的虞大小姐来过。
轰
这个消息在郁珩的耳边炸响,叫他瞳孔骤缩,原本兴致缺缺的黑耀珠在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闪烁着奇异的复杂的光芒。
门外,秋水春枝焦急的拍打着房门,在门外转着圈圈干着急:小姐小姐,你快出来吃饭啊,老爷夫人都在外边等着你了,主院已经派人来催了,听碧荷姐姐说今日做了小姐做喜欢的醋溜鱼和红烧肉,小姐快出来吧。
秋水对着门里喊,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秋水春枝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到对方眼底的担忧。
小姐虽然以前也有过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少有像今天这样,整整一个下午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叫人没反应,甚至连晚膳都不吃,今天这是头一回。
两人面面相觑,正拧着眉不知所措,屋内人却好像洞察他们的心思,突然开口。
沙哑缓慢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语调十分生硬,还带这些干涩。
晚膳我就先不用了,你们去告诉赵姨,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用了。虞岁桉终于开口让两人松了一口气,说话了就代表人还没事,就是这声音
春枝拧着眉将虞岁安话人听完,应了一声好,然后担忧的声音响起:好的小姐,春枝知道了,春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小姐都要保重身体。
春枝此话换来的是屋内长久的平静,再过了许久之后,屋内才传来一声缓慢的:好。
空荡地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燃起任何一根蜡烛,细高的烛台立在房屋中央,月光透过单薄窗纸照进屋内,在地上印落下形状各异的黑色倒映,此时的屋内死寂一片,没有一丝生气。
虞岁桉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蜷缩在床上最角落处,紧紧的,了无生息的将自己封闭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郁珩翻窗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内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郁珩开始还以为没有人在,还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寻寻虞岁桉的踪迹,却在下一刻听见了在床角落处传来一丁点儿几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
郁珩转过的身体一顿,然后沉默着转身,朝床上缓步走去,他走到梨花木雕花的床上,撩开重重叠叠厚重的床幔,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好些天的人。
桉桉?
郁珩诧异着出声:怎么不开灯?我都差点早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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