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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桉有些绝望,但还是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你可以,现在又毯子,待会儿闭着眼往外冲就好了,只要她跑的快一点,就可以少痛一点。
只要她现在有点累,虞岁桉喘着气想,她需要稍微的倚什么东西休息一下。
她背靠在密道和墙体的连接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发晕,两条腿止不住的打颤,一连数日的高烧,再加上药效未褪,在密室了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已经将虞岁桉所以的精力耗干。
原本只是想倚靠着休息一下,借一借力,但是一靠便起不来。
她隔着湿毯子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往前迈一步,却没有撑住跌倒在地上,一滴液体顺着虞岁桉的脸颊滑落。
眼前一片模糊,被什么东西糊住,虞岁桉手撑在地上试了几次爬不起来,她心里对自己着不争气的身体唾弃辱骂,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热了,她才出来多久,就出了这么多汗。
虞岁桉眼前越来越黑,甚至开始出现耳鸣,周遭的声音她都不大听的清楚。
她想她是快要死了,面前的火场逐渐远去,竟然开始一幕幕的过着她之前的事情。
没完成课业被阿爹教训,吃赵姨做的芙蓉糕,和顾淮景拌嘴,带着春枝秋水逛花灯节,一件件一幕幕的事情都在她眼前快速闪过。最后定格的画面都是洋溢着的笑脸。
真好,虞岁桉想,大家都还在,一个都没少。
这辈子重来,她一开始便是打定了主意要救下她至亲挚友,虽然重来一次她也没有变得很聪明变得很好,但是
至少这辈子她的家人好友都还在。
她阿爹和赵姨在外边,顾承允没有抓住他们,顾淮景她喂了他屏吸的药,假死退下悬崖脱身,她摆脱了郁珩的人去救他,该是还活着。
真好,这辈子如果不算她,其他好像都挺圆满,虞岁桉顾自想,嗓子被烟雾呛的发疼,引得她一阵咳嗽,嘴里一股子腥甜铁锈气。
圆满咳咳,圆满
虞岁桉手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她这辈子是圆满吗。
脑海中这个问题不停的闪现,一个名字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思绪,是啊,不圆满,一点都不圆满,她还什么都没有同他讲。
这辈子唯一的意外,她重生前,两个人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后来重来之后,她原本想躲着他,只是想要和平共处让他能在关键时刻拉国公府一把。
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陷的这样深,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他就是不同的,不管喜欢与否,前世今生她总是习惯性地将一份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真可惜啊,原本以为时间还长,故事未完也还能有岁暮再等一等,没想到是结局画的这么仓促。
虞岁桉顾自想,耳边突然传来那个人的声音。
果然是快死了吗?她心里想什么就出现什么,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郁珩冲进火场,第一眼便锁定了那个密道内的身影。
那人发丝凌乱,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身白衣沾满鲜血,那清明的红白对比刺痛了郁珩的双眼。
他红着眼喊虞岁桉的名字,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身边,周遭的大火他全然不顾,不过好在他动作迅敏,并未受什么大伤便到了密道内。
桉桉。
郁珩哑着嗓子喊道,跪在地上,一向最是清明狠绝的人,此时却像是稚童般不知所措。
他颤抖着手探上那人的脆弱的脖颈,拼命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动静,郁珩鼻腔发酸,生平第一次他几欲落泪。
还活着。
他抬手用湿毯子将虞岁桉裹在怀里抱紧,抬腿边往外走边喊着虞岁桉的名字:等我、等我带你出去,桉桉,你再等一会儿嗯?先别睡,撑住。
郁珩将所有的毯子都裹在虞岁桉的身上,失了分寸,一心只想往出走,又带着一个人,头顶的房梁一根根的往下掉,整座房子几乎摇摇欲坠。
他们要是不出去,很快就会黑埋在低下。
但即使敏捷如郁珩,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很难全身而退。
在快要出去的时候,一时不察头顶骤然掉落一根木梁,直直的落在两人的身上,重重砸在郁珩的背上,迫使他单膝跪地,郁珩被砸的发出一声闷哼。
殿外看着的副将和士兵惊得瞪大双眼:主帅!
郁珩后背灼烧的疼痛,嘴角也溢出鲜血,但他视若罔闻,好似那燃烧的木梁并没有砸在他的身上。
他直起身子,终于将虞岁桉带了出来。
主帅!
副将看到人出来,连忙上去迎。眼前的主帅,后背披风几乎全部被烧干净,脸上沾着脏污,原本就经历一场恶战,现在更是落魄精颓,
他心中叹息,伸手想要将人从主帅怀里接过来。
但是被主帅一个回旋躲过了,明显是不想让他动怀里的人,副将伸出在半空中的手一愣,下意识抬头,然后便对上主帅的眼神。
惊得副将后背瞬间汗毛竖起,一如既往的冷漠,看的他头皮发麻,不过只一眼,主帅便移开了视线,只留一句。
去请太医,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找来。
副将看着主帅抱着怀里的那人往前走了两步,旋即脱力般单膝跪地。这也让副将看到了他后背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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