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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分明是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而不是被人拐骗到什么海上销金窟里,还不知道要遭到怎么样的磨难。
时年打算上岸之后便着人再查查她的底细,倘若没什么问题,便给自己当个下属管理些产业也不错。
“挺好,大家都是序齿是三,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张三这跟人混熟的理由让金灵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水上要想打中这滑不留手的家伙,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她现在懒得费这冤枉劲。
向天飞已经在船上铺开了他随身带着考察对方航路的地图。
时年也有些庆幸先遇到的是这位海上独行盗,若非有真本事,他又如何敢当个独行的匪寇。
“如果我此前的观察不错的话,第二艘船其实距离此地已经不远了。”向天飞指着图上的标记说道,“我之所以不选这条船动手是因为船上有个应当本事不低的看护,我虽然自认不会本事输给他,但不能一击即中,船上的其他人报讯了就属实麻烦。”
“像是做这样生意的船上大多会配备极远距离的示警信号,这一艘没拦截成功,后面的就鱼入大海再难追踪了,我现在还能预测出按照他们原本走的路径,等抵达附近的时候会出现的位置,可一旦变道这就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了。”
“这你大可放心。”
向天飞很快就知道何谓放心了。
同吃水上这一碗饭的,快网张三的名头他也并非没有听过,只不过没想到他在船上载了个人后的速度依然不慢。
他们是趁着夜色行动的。
话虽如此,做海上生意的往往夜间的巡查力度甚至要比白日里还高得多,并不能真以为摸黑登船便万事大吉。
漆黑的海面上,风声将两艘小船的行驶动静都给掩盖了过去。
向天飞刚踏上这第二艘船的甲板,目之所及的守卫都已经倒了下去,在他们的咽喉上有一道并非是武器留下的血痕。
他朝着时年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这位动手的姑娘被船上的火把映照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漠然。
他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的时候,他会下意识觉得对方和薛衣人相似了。
当剑气刀气化为无形的时候,此人无疑已经在武道上不能再用一般人的水准来衡量。
而这位武功绝顶的少女显然已经从船上的呼吸声中听出了其余守卫的位置,尤其是那位被他说是武功不比他差多少的那位。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一抹刀光。
夜色之中的一道青碧色直接穿透了舱板,这迅如惊雷的刀居然让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一种盛极的绝艳。
刀光太薄太轻,像是在破空而入的一瞬间径直被这舱板让出了一条缝隙,如一缕轻烟穿了过去。
可他分明从缝隙中闻到了一股迟来的血腥味。
这一刀毙命的利落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
等船上的守卫全部被解决,时年打开货舱的舱门,不出意外地看到比上一艘船上数量还要多的被拐来的姑娘,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就算是夜晚她们又如何能安眠入睡,此时听到动静,一双双眼睛都朝着她看了过来,甚至有些人下意识地朝后瑟缩了几分。
看到进来的是个姑娘,她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到和上一条船会合,有东三娘替她给这些姑娘验伤检查,登记名姓来路,时年总算从她们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安定。
她坐在船尾仔细地擦拭着收回来的飞刀上其实已经并不存在的血污,觉得自己收留东三娘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们,我看她们想回家的也不在少数。”金灵芝开口问道。
时年跟向天飞和张三去行动的时候,金灵芝实在是闲着无聊,就去找这些人聊了聊。
她此前不大明白为什么只是东三娘口中提到的将她们拐来的人说加工钱她们就会被骗入局,但现在她明白了。
“想回去的等事情解决了才能放回去,不想被人掳走第二次的话,我想她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时年的飞刀在手中转了一圈,金灵芝感觉她的脸上有种想将幕后主使大卸八块的冲动,“你觉得会一次性劫掠来数百人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足够丧心病狂的人。”金灵芝回答道。
“可是你近来可有听闻有人失踪的消息?”时年又问道,即便有南北方之隔,像她们这种信息渠道灵便的,但凡有些异常动静,都该收到消息了,“何况此人将据点建造在海上乱礁区域,正是海航线少经之地,本来或许是北方的势力却放到东海上来做销金窟,可见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你好像已经有怀疑的人了?”金灵芝看出了她神情之中的异样。
“因为能做到此事的人,还得有这样的头脑,本就在这天底下数得过来,不过直觉这种东西是不能用来给人定罪的,或许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时年从扶栏上跳了下来,“走吧,我打算再把这些船搜寻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可惜此人的确如她所说,是个绝对心细之人,就连这些看守的人身上都找不出分毫势力归属的痕迹,或许如那天在十二连环坞见到的那位黑衣人水平的高手是能有些端倪的,可惜对方自绝得太快,完全没给她们一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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