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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样貌看起来显小,那风情却一点不输,时年就是有点可惜她好像将自己的魅力展现错了对象。
身披蓝衣的“公子”既没有被她这一番举动迷惑,也好像完全没看到她脸上赤/裸裸的杀气,只是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烛芯,让火烧得更旺了些。
英绿荷不知道他何来的信心,听到对方忽然说道:“我本以为,杀了冷呼儿和鲜于仇这两个废物就能让九幽老怪亲自前来,看来是这一剂药还不够猛,倘若你们都死在此地,想必九幽老怪也该坐不住了吧?”
“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我的武器是飞刀。”
所以她又何来的自信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居然会觉得是她的铁如意更快,又或者是她那一对姹女摄阳镜露出来的更快。
在屋顶上的狐震碑和龙涉虚突觉这“顾惜朝”的语气不对,闯入房内的时候已看见英绿荷的额前和咽喉上各中了一把飞刀,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而这出刀的青年,早已毫无停滞地对着两人发出了飞刀。
这两把刀一把撞上了狐震碑的卧龙爪,刀尖在与爪力的交锋中一寸寸碎裂开来,而另一把——
狐震碑清楚得很,这一刀绝无可能打出什么效果。
龙涉虚看起来是被英绿荷吃死死的,甚至眼神也看起来有几分呆傻,却不代表他是个废物。
九幽神君门下只有他修炼了炼体的本事,更是将一身金钟罩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就连狐震碑这个大师兄都不知道龙涉虚到底将自己的命门修炼在了何处。
说他是刀枪不入丝毫也不为过。
然而这把刀还没与龙涉虚那身金钟罩撞上,这把刀已经落到了一个人的手中。
正是那发出飞刀的蓝衣青年。
一刀在手,几乎是在瞬息之间,这周围已然形成了一股浓烈到让人觉得窒息的压制。
狐震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脚上被黏住了一般,他本可以伸爪对着那看起来不过近在咫尺的青年抓下去,对方的心肺五脏顷刻间便可以被他掏个干净,却又觉得好像对方和自己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就算是面对师父的时候,他都不曾感觉到这种玄妙莫测的感觉!
他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看见,那手持着飞刀用作短刀的人,挥出的不过是最寻常,就算是刚开始用刀的人都可以用出的一刀,但龙涉虚跟自己一样寸步未动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在此时停滞了,而只有对方和她手中的刀可以移动。
这一刀像是切开豆腐一般直入了龙涉虚防御最为坚韧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脏,脱手的飞刀扎在了龙涉虚身后的墙上,刀身还在发出轻颤。
这足以说明,这绝算不上是一把好刀,起码不该是能破除金钟罩的好刀。
龙涉虚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尸体就倒在他师妹的身边。
狐震碑根本来不及为师弟师妹的死而感到哀恸,他清楚地知道得逃!
可他发觉,对方手中已经又多了一把刀,而刀的目标正是他。
被刀气机锁定的他顿时意识到自己毫无逃脱的希望,这人是当真想要将他们三人的命都留在这里,逼迫九幽神君出手!
第163章 (金风细雨6-加更)
孤冷的烛光中, 狐震碑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此人的刀若是刀光纵横便也罢了,他身为九幽神君的大弟子,并非没见过刀客高手, 何况大凡武器之间总归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他的师父九幽神君擅长/枪、矛、戟,分别传给了独孤威、鲜于仇和冷呼儿。
他身为大师兄自然见过师父授业之时的出招,可以说是将大开大合的凌厉发挥到了极致。
可此刻在他面前的实在是一把寻常的刀,出刀的招式也寻常到了他无从辨别门派的地步。
顾惜朝为何会有这等本事!
狐震碑来不及细思, 他以野鹤投林之势急冲而出, 翻身落下, 身法急变之中他始终感觉到有一把刀悬系在他的头顶。
刀光飘忽, 他只觉芒刺在背却始终没有听见飞刀破空的风声。
他本想寻找到对方进攻之中的漏洞, 可显然他并没能找到,也没有时间更他犹豫了。
他咬了咬牙, 猝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柄样式奇特的武器,月光之下闪动着惨白而冷酷的寒光。
那是九幽神君的独门兵刃“阴阳三才夺”!
阴夺在九幽神君的手中,而阳夺正是狐震碑的武器。
这统身都遍布了钢刺又上下各有倒钩的武器,在他拧身而回之时,喂了毒的钢锥上闪动着幽蓝色的光,隐没在那见血透风的锋背之上。
狐震碑用出的正是那一招成为了他的外号的“指天划地”。
这一招往日里用来锁套敌人武器,勾下敌人的头颅四肢,无往而不利。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欣喜自己果然不曾猜错那把刀的位置, 剔骨的倒钩眼看着便能挑入这飞刀的弧勾之中,他已看到那平平无奇的一刀,方才是如何扎入那金刚罩护体的龙涉虚的胸口, 现在便是以何种方式仿佛砍瓜切菜一样地切开了阴阳三才夺上的钢刺。
刀锋之上仿佛附着着一层看不见的火焰, 这一闪而过的红光助长着这把量产的小刀的气势。
有那么一个瞬间, 狐震碑几乎以为他和对方手中的武器发生了对调,否则为何会出现如此悬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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