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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年继续有理有据地分析道:“神通候府就不一样了,方应看这个人又无妻妾子女,以他这种性格一旦覆灭便是彻底完蛋,到时候还不知道在这神通侯府会住进去什么人,没这个必要。
    我往六分半堂去,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可以说成是听闻以前在那地方待过,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个机会想起什么事情。”
    “京城里不都传他好事将近吗?”
    “……”
    时年盯着苏梦枕看了好一会儿,几乎让他在这种过分直白的探寻目光下,不由想到了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出手试图以内力来救治他的病灶之时的举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年总觉得苏梦枕刚才的这句话中好像有点醋味。
    可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缕寒症加剧的苍青之色,被烛光冲淡了几分后,勉强中和出了一种还算是能见人的脸色,在这张脸上摆出的神情又分明是一派谈论正事的严肃认真。
    时年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最近听米苍穹和方应看两个人的鬼话说多了,现在听人话都有些不习惯了,出现了什么幻听。
    苏梦枕也没有说什么当他没说过这种话的说辞,而是直接自然地转移开了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没来京城的时候,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随着前头几年的变迁,几乎已经处在了一个停滞的状态,但她这么一步步棋地落下去,现在京城里的风起云涌,已经完全超越了任何人的预料。
    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金风细雨楼楼主,便得让对方听自己安排。
    有些人用不好想法太多的人,他却不一样。
    京城里人人都说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是个性情很狂的人,可事实上,他对底下人的包容程度远胜那些明面上谦虚的。
    “我想让方应看出手对付元十三限,再斩断蔡京傅宗书的一条臂膀。”时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苏梦枕的语气里没有泼冷水的意思,只是在做一个寻常的阐述。
    “如果过上几年可能不容易了,但是如今却未必。方应看这几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尤其是最近这阵子。现在他现在又盯上了元十三限的山字经和忍辱神功,说不定还有伤心小箭的要诀,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的。”
    再加上,他现在得意于手里还多了个功夫高得惊人的助力,以及一筒据传老字号温家的温随亭都没能躲过去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文雪岸不得文张的喜爱是京城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却不知道文张其实多少还是觉得这个儿子很像他的,这才在文雪岸出去行走江湖的时候,将这神魔飞针送了一筒给他。
    方应看连招揽文雪岸都是暗中进行的,毕竟也没有哪个人会蠢到将招揽个刺客的事情广而告之地宣传出去,会想到这暗器落到了小侯爷手里的更是屈指可数。
    当然,时年这种完全没被防备,直接看了个招揽现场的不算在内。
    这便是他的杀手锏了!
    “元十三限最近确实被起用了不假,但要让他离开京城不容易,在京城里,元十三限绝无可能有被方应看偷袭得手的可能。”苏梦枕说道。“何况,方应看原本应当与蔡京再维系长久一些合作的关系,只是因为近来蔡京一党连番受挫,就连蔡京和傅宗书之间都生出了嫌隙,这才生出了别的心思。现在将元十三限解决了,固然可以到手他的武功,却也意味着对诸葛神侯的压制彻底不复存在了。”
    “就算方应看想做,有米苍穹拦着,从长远计划的角度给他分析,他都会收回这种冲动之下的决定。”
    这京城里,平衡从来都是一种学问。
    时年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烛光之中,她唇角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苏梦枕又开始下意识觉得会头疼的恶趣味。“那如果先暂且让神侯府吃一点亏,就像连云寨暂时隐没在乡野之间,伺机再起一样,若能借着此事解决掉元十三限,甚至能进一步清君侧的话,诸葛神侯能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得看你到底想用什么法子。”
    时年对着他招了招手。
    哪怕明知道身处这如今金风细雨楼的权力中枢位置绝无可能有旁人会上来,更不存在什么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她这颇有仪式感地要说悄悄话的动作,苏梦枕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是配合着凑了过去。
    她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的时候,他本能地握紧了袖中的手。
    不只是因为这个距离有些近,近到他生怕自己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还因为她说出的话也诚然是一道惊雷劈下,“我想去宫里装神弄鬼一把。”
    而如今的宫中御林军总教头,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神侯。
    第174章 (金风细雨17-捉虫)
    苏梦枕侧过头看向她。
    这个从贴耳低语转为正面相对的动作, 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她的脸。
    被摇曳的烛火晕染成一片薄红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过速。
    和他此前的任何一次剧烈呛咳到心肺紧缩抽搐一般的疼痛的时候都不一样, 更不是因为她提出的这样一个惊人而冒犯的建议才有这种变化。
    那只是胸腔内不受控制的撞击。
    像是在告诉他, 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是他七年前的一场美梦,如此匆忙地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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